白御桐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凳子表面很滑,打了蜡似地反射着晶莹的光,他粗糙的手不断摩擦着凳子的表面。
妈耶这凳子真高级,他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乔安娜看着对面的“观光游客”,不假思索。
“你不是有事问我吗?”
“啊?哦。”他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今天看见了一个肥婆,她身上有那种重重的感觉……”
“嗯?”乔安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眉头紧锁。
“……就是你带给我的那种……”他伸出双手在空气中勾勒着两条曲线,看起来像是葫芦的形状,又像是什么丰满的有机物。
总之联系到白御桐那副淫贱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在找死吗?”乔安娜看了看自己的娇躯,好像想到了什么,俏脸透红,怪嗔一声。
“……差不多就是这样一种……嗯?”当他听到乔安娜说的话时,已经不在凳子上了。
他只觉得脚下透出刺眼的白光,下一刻他就感到身体失重腾飞在了空中,接着翻转了一周后掉落在门口。
白御桐的嘴里磕出六颗牙齿,鲜血分别从耳朵,鼻子还有口中流出。
这时候凳子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砸到他的背上,然后滚落到一边。他发出一声“额”的短暂哀嚎后,头就无力地埋在大理石地板上,嘴里好像飘出了一缕白色的灵魂。
白御桐脑中一片嗡鸣声,像是刚刚打开广播时,扩音器传出来的杂音。
乔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旁边。
白御桐看到面前那双铮亮的白鞋,生怕它再往自己的脸上补一脚。
以前看抗日战争片的时候,白御桐就在想,为什么日本兵还要往倒在战场上的人身上刺几刀,这样万一把还没死透的人捅死了咋办,活着的人还能当个俘虏陪自己聊天呢!
“こんにちは」!”(你好)
“滚犊子!”
白御桐挣扎着抬头向上看去,视线越过乔安娜脚下的白鞋,白色的腿袜、裙底、再往上……不行,颈椎不允许他再往上了。
他的双臂支撑在地板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乔安娜一脚踩在白御桐的肩膀上,“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她每说一个字脚都重重地踩在他的身上。
白御桐因为乔安娜的重踏吐了好几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等、一下、一下,我、等、我说、别、……”白御桐求饶道。
“哼!”乔安娜收回踩在他身上的脚,重新回到位置上坐着,慢慢品尝了一杯刚泡好的茶,长出一口气后表情陶醉,像是刚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好狠,我都快哽屁了……”白御桐艰难地爬了起来。
“你嘀咕什么呢?”乔安娜不耐烦地说。
“嗯呀?报告,没啥!”
“坐好,给我好好说。”乔安娜红唇凑到杯沿上,又抿了一口。
“是!”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白御桐表情献媚。
“哦,原来是这样。”乔安娜放下茶杯,接着说,“对于你先前想表达的,我是真的没懂……”
想起她先前粗暴的样子,白御桐觉得最后那句话应该替换成“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口才真是逊爆了”“语文老师死得早吗”这类粗鲁的语言。
“怪我,怪我……”白御桐只能赔笑。
“先不说这些,你能感受到源力就好了,我想一下从哪里跟你讲起好呢……”乔安娜歪着头,看向天花板某处。
诶?这种还好你没有完全报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白御桐纳闷。
“你看好了……”乔安娜放下茶杯伸出了手指,动作优雅从容。
在白御桐眼里,她的手变得越来越白,下一瞬间居然发出微弱的白光,越来越亮直到他的眼睛也被染成了白色。
乔安娜律动手指,白色的琐屑像雪花一样从她的手上缓缓飘落了下来,有点消逝在空中,有点消逝在桌面上。
她的手上明明没有汗毛,是怎么做到藏着这么多头皮屑的,真酷……
白御桐把手伸了过去,想接住那些皎洁的碎屑,但他那因为骨折而向后弯曲的无名指实在是有些丑陋,所以他有些自卑地把手抽了回来。
真丑啊……白御桐心里难受,这一幕看起来像是他想要摸乔安娜的手,但最后放弃了一样。
“不过,真漂亮……”白御桐由衷地赞叹了一句,不知道他说的白色的碎屑还是乔安娜摆弄着的手。
“嗯?我不是让你看它漂不漂亮的,我是让你感受源力的,给我好好感受!”
“好嘞!”白御桐全身关注的盯着那只手。
“妈耶,这玩意儿居然还能往上飘!”他惊呼一声。
让他感到震撼是还未消逝的碎屑竟然像是孔明灯一样慢慢往上飘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几十片白色的碎屑越过乔安娜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