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焦虑之时,房间大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怯生生地走进来上回讲“鬼”事那位叫老李的伙计。
“打扰您了,客爷。掌柜的叫我来看看那位“失心疯”的客爷病体如何了。”
陆迁把眉头一皱,心想这看望身体是假,估计是要来问包赔刚刚打斗中损坏的客栈物品才是真。
由于心中烦闷,当即没好气道:“刚才损坏的东西,我会照价赔给你们,无须挂念。”
“客爷,您误会了。刚才打斗损坏的东西睿义镖局的镖师们已经赔付过了,这次是掌柜的专门交代,叫我来探望那位客爷的病情,并顺便告诉您,如有任何需要请直接提出来,我们蒋家老店与季老镖头乃是老交情了,您的事也就是小店的事,我们定当竭鼎力相助。”
陆迁见自己误会了人家一片好意,心内顿时有些愧疚,脸上一时没忍住红了起来,连忙赔礼道谢,并如实告之崔士元身体情况。
“唉,都怪这‘鬼怪之祸’,竟也连累了你们。想那季老镖头是何等的侠义心肠,如今旗下镖师却遭逢如此劫难,真是苍天无眼啊!”
这伙计老李,原来也是忠厚之人,嘴上一边替崔士元、刘季鸣着不平,一边黯然神伤,到最后竟还落下几滴泪来。
陆迁见他如此上心,深知这般情义不假,忙起身安慰了几句,亲自送出门去。
待老李走后,陆迁忽然想到据他们二人所说,这“鬼”取了人头后,第二天早晨都会随机挂于店铺的幌子上。
抬头看看天色,距离日出还有一个时辰左右,何不趁此机会赌上一赌,若是能碰到那装神弄鬼的贼人,将其擒住,崔士元身上的毒自然可解,而对于刘季的惨死也可给季老镖头一个交代。
想到此处,陆迁推开窗户,纵身跃下,待快到地面时使了一个“云里翻”的功夫。将身子在半空中调整好角度,稳住脚跟,来到客栈之外。
向周围看了看地势,选了一处棚顶较高的房屋,如轻盈的狸猫般飞身而起,来到房檐之上,没带起一丝响动。
若是在白天,出了这等人命案子肯定有官府来查。可如今是十五月圆,镇子上的居民都知道“闹鬼”的厉害不敢出门,也正好随了陆迁的心意,没人会来干扰他的计划。
时逢八月,昼夜交替之时,阴冷异常。在房檐上蹲守的陆迁,顶着萧瑟寒风,以锐利的眼神观察着周围辽阔的视野,生怕错过任何风吹草动。
如此状态,等了良久都未见任何异常。眼见天际已微微泛白,几乎一夜没怎么合眼的陆迁,袭来一阵阵困意。
就在他视线有些恍惚的一刹那,自东方一座矮屋上隐约出现一道人影,正飞速向前疾驰,那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步伐,若常人视之确实宛如鬼魅飘浮在空中移动。
见目标出现,陆迁提起脚下功夫,蹿房跃脊的同时尽量隐藏身形,以自己极限的速度向那人方向逼近。
反观那诡秘之人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自然是对周遭没有防备之心,一心向远处一座酒肆方向疾驰,手中还提着一个隆起的小包袱,如无意外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刘季丢失的人头。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人已经来到酒肆门外的幌子前,打开手中的包袱,拿出人头刚想起身挂上,自身后突然飞来一物,正是陆迁的龙纹擀棒!
忽觉身后恶风阵阵,那诡秘之人亦是身手矫健,只向旁边一闪,刚好躲过陆迁掷来的擀棒。与此同时,陆迁的身形也已到了近前。二人四目相对,这才将装神弄鬼之人容貌看清。
只见此人生的瘦小,约有五尺来高的身量好似小孩一般。外罩一件宽大黑色长袍,一双细长眯眯眼,两弯柳叶耷拉眉,几根狗油胡在嘴边翘的老高,脸上的表情既惊诧又愤怒。
“你这装神弄鬼的贼人,还不速速交出解药,与我回去伏法!”
“解药?嘻嘻嘻,原来你跟茅房那小子是一伙的。怎么样?他发起狂来是不是特别有趣?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别费心了,他中的毒,天下除了我‘浪里翻’谁都解不了。当然了,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供你选择,就是你要趁其不备,亲手杀了他。这样一来,也算一了百了啦!嘻嘻嘻……”
这诡秘家伙笑的甚为戏虐,完全没有把陆迁放在眼里,再加上他的声音极其尖锐,每说一句话都让人觉得耳膜刺痛,扰乱心神。
“你若是如此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由于求药心切,陆迁没心思与他僵持,摆开架势就要动手擒他。
“就凭你也配?不是我‘浪里翻’托大,趁着爷现在还不想杀你,赶快带着这条狗命滚回去吧,别在这误了我的正事儿。”
陆迁被他这么一激,瞬间无名火起,施展开《奇门天衍》二十二式,轮番向他身上招呼。这“浪里翻”武功也不逊色,见陆迁招式奇怪,他也不敢贸然硬碰,只是象征性的试探几招看看彼此差距。
两人斗了约有二十几个回合没能分出高下,眼看天光就要大亮,“浪里翻”心中起急。
自腰间抽出两把三棱透骨如意锥来刺陆迁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