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外面,白雁回制止了请安的侍女们,站在门口边竖耳细听。
“你现在大了,胆子也大了啊,为父的话都不听了?”这是白千城,白雁回敛眉,又听见他继续说道:“上学之事你勇夺倒数第一,年年如此,为父盼着你走仕途是行不通了。”
再怎么想要塞关系让儿子做官,他也得有那份本事啊。
拍着大腿感叹完毕的白千城想了想,还是摆了摆手,“你去当兵吧,你自小跳腾不安分,聚众打架是家常便饭,与其你和夫子互相折磨,不如各退一步。”
被五花大绑的正主嘴巴都堵着,在赵管家示意下侍卫上前取了布团,才能开口:“爹这般见不惯我,还想着送我去军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与其强留着你性命,还不如从了你,全了我们这一世的缘分。”白雁回越过门槛,进入屋子。
“父亲。”白雁回向上座请安,随后转头看着地上的白听雨,浑身凌乱,眼神桀骜不逊,“都说好聚好散,既然你不想活了,姐姐帮你就是。”
啊?
说好的拼命劝说然后请求我好好活着,再二话不说答应我继续混吃等死的呢?
白听雨脸上都呆滞了。
这……是亲姐?
“白绫、毒药、跳河、匕首。”白雁回手指轻点手背,计算着还有什么法子死的更别有新意,孟良补充:“刀枪剑戟随便选,只要四公子愿意,小的愿助一臂之力。”
白千城看着,在赵管家的示意下没有出声。
“说吧,你想怎么选?”白雁回笑的亲和,慈祥的看着白听雨,“姐弟一场,只要你说姐姐都会满足你。”
“姐姐听错了。”白听雨终于嗓子不堵了,笑的纯良,“弟弟觉得父亲说的很对,我是个当将军的苗子啊,我要去军营!报效国家!”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雁回深以为然,不过这么轻易放过,只怕这白听雨心中会不服气,所以乘胜追击,“好极了!弟弟有这般认知姐姐与有荣焉。”
“不过……”白雁回吊着白听雨的胃口,“你既然想当兵,就要知道兵营是要试炼的,有基础的才好通过,否则还是会被送回来。”
“既然你想去,姐姐也会帮你的。”白雁回指着孟良,“这位孟先生今日起会指点你,过上一段时间你定有所裨益。”
可不嘛,江湖高手练你,你可就等着鼻青脸肿下不了床吧。
白千城也没想到自己的苦口婆说,竟然比不过白雁回的反其道而行。
乖的像鹌鹑的白听雨在和孟良交手一次之后,痛哭流涕。
为自己当初年少轻狂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后来乖乖的去了军营。
“小姐,庄子出事了。”白雁回从书中抬头,一脸无奈:“我不就是嫁个人嘛,至于这风波四起的吗?”
“说吧说吧,又怎么了?”白雁回放下书,满腹唏嘘。
“姨娘生病了,据说是癔症。庄子那边禀报过来,请老爷拿主意,可是老爷上朝还未归来。”画扇一五一十道来。
所以就找上了我,白雁回摊开手,也是,这点也不能冲入宫中把白千城给扯回来,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死马’白雁回换了衣裳带着画屏孟良出府,去了关押柳氏的庄子。
前阵子柳氏那事处决的结果就是关到了庄子上,府里后宅暂由胡姨娘做主,可毕竟不是主子,胡姨娘胆子谨慎,遇事不敢擅自做主,便有了现在白雁回出现在庄子上的事。
守庄子的老人恭迎着白雁回,到了后面一个院子前。
白雁回下巴示意画屏,画屏吩咐侍女用钥匙开锁,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屋子里就冲出来一个身影。
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乱糟糟的,脸上却是浓墨重彩的柳姨娘转头看见了白雁回,挥舞着手中的剪刀就冲了过来,“捅死你,我要捅死你!”
张牙舞爪的柳姨娘还没接近白雁回,就被孟良扔出去的剑鞘拍中膝盖,扑倒在地,被下人们制住。
“姨娘癔症?”白雁回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指挑着姨娘的下巴,“可我看姨娘眼神清明,目标明确,做事很有章法,不像是迷糊的。”
“所以姨娘,谁帮你出的这个主意,来害我!”白雁回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氏,直盯得她心慌意乱,眼珠子四转。
柳氏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白雁回还能防住自己,真真是功亏一篑。
只是即便是被白雁回瞧出来所以然,可柳氏心中还是忍着惊惧,面上装作疯癫,唱着昆曲儿。
“说起来,总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似乎与姨娘脱不了干系。”白雁回站起身,俯视着柳氏,“最厉害的就是上次寺庙之事,姨娘赌得太大,甚至得不偿失落的这般境地。”
“那个出主意的,应该没有提前告诉姨娘事情若是不成,又会有什么样的苦果吧?”白雁回来回踱步,“我帮姨娘算算,自打姨娘开始用计,妹妹受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