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的男顾客,忙在电梯那寻找紧急制动闸,我和芯一捂着唇,看着这惊险的一幕。
终于制动闸被找到,电梯停止,孩子受了点擦伤和惊吓,嚎啕大哭着,我也被吓了一跳,看到孩子被救上来,算是长舒一口气,目光一直盯着哭泣的孩子,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围观的人群。
我感觉有人撞了我一下,刚回头就看见一道精光闪过,对准我身边的芯一,我的动作比大脑反应更快,推开芯一,又大声叫了她的名字,男人见状,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身子没站稳,芯一又来不及扶我,我倒向电梯那边,然后后径直滚下去。
那一刻,我听见芯一和保镖的惊呼声,以及他们惊慌失措的脸颊,我瑟缩着身子,紧紧抱住肚子,可我的心中满是恐慌,已经泪流满面,我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感到下身有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出,我失去了声音,只是干干的张嘴,“我的孩子!”
我的手还没举起来,就已经失去意识。
等我在再次醒来时,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浑身没一点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隐约听见床头有哭泣的声音,很像是芯一,我想安慰她,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终于,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红肿着眼睛的芯一,她的胳膊上缠着纱布,应该也是受了伤。我动了下手指,她忙站起来,惊喜地叫了声姐姐,我看向肚子,那里很平坦,我连忙用手去摸,哪里确实一片平坦,我直接愣住,我的孩子没有了。
芯一见状,又红了眼眶,连着说了几声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我找你逛街,就不会这样……”
我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天花板发呆,许久,才哑声道,“芯一,别哭了额,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就在她的哭声中,陈子彦推门进来,赵姨扶着芯一出去,轻轻锁上门。我看着站在床边的陈子彦,垂着头,声音很低很低,“子彦,我们的孩子又没有了。”
“他已经四个多月了,就这样消失了。”
我的声音不由哽咽起来。
陈子彦眉间是无法掩饰的愤怒,他紧握住的拳头,昭示着此刻他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子彦,对不起,是我弄丢了孩子,都坏我,都怪我,你骂我打我都可以……”
陈子彦没动。
我的眼泪水流而下,很快枕巾处就一片湿濡,我就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终于他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指腹拂过我的泪水,声线低沉,“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他就单单说了一句话,我的哭声反而更大,他又低声安慰了我几句,我拉着他的手,就是不让他离开,直至我疲惫的沉沉睡去。
我睡得很不安稳,从噩梦中惊醒时,就听见外面的说话声,我仔细一听,应该是陈子彦和陈天临,陈天临好像提到了芯一,又说起我和孩子。我揭开被子,想要下床听个真切,可浑身无力,只能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可他们的声音渐渐压下去,我也听不清,突然好像有推门声,接着我听见芯一平静的声音,她看着陈天临和陈子彦,脸颊上无波无澜,“姐夫,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陈子彦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倒是陈天临走了几步,说,“是真的芯一。你没听错,你不是李家的女儿,你是陈家的孩子,你是我的小女儿,是我从出生就失踪的女儿。”
芯一摇头,“我不相信。”她看向陈子彦,“我只相信的姐夫。姐夫,他说的对不对?我是不是你的亲妹妹?”
陈子彦坐在沙发上,视线一直落在窗外,好似没有听听见芯一的话。
芯一不死心,几步走到陈子彦身边,又问了一次,陈子彦还没开口之前,我推开套间的房门,扶墙站在门口,叫了声芯一。
她立时红了眼眶,哽咽着叫了声姐姐,忙扑过来,抱住我大声哭着,她说,“姐姐,他们一定是乱说的,对不对姐姐?我怎么可能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呢,从小别人都说我和妈妈长的很像,我怎么会不是他们的孩子呢?”
我拍着芯一的后背,陈天临抢先开口,“芯一,你相信我,爸爸绝对没有骗你,你就是我的孩子,不信,你问问你姐姐,她也知道。”
芯一根本不听,抗拒情绪也越加明显,我说,“陈董,您还是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急不来,我们改天再说。”
我下了逐客令,陈天临也不好多呆,看了眼芯一,叹了口气离开。芯一扶着我坐下,手紧紧挽着我的胳膊,就是不肯放开,我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着。
这时候,陈子彦适时开口,“芯一,和姐夫一起聊聊可以吗?”
我擦了下她的眼泪,“芯一,乖,你不是很相信你姐夫吗?他肯定不会骗你的,就聊聊好不好?”
芯一哽咽几下,在我期待的目光下,还是轻轻点头。
陈子彦抱我到病床上,拢好被角,我抓住他的衣角,他回头看我,我说,“你和她好好说,也不要逼的太紧,让她有个缓冲过程,慢慢接受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