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贫乏的时代,出门在外,自然是不方便的。
还连个干净的塑胶袋,魏秀儿都要托小妈在单位里带回来,这时期,连塑料袋都是金贵品……
为了以防意外,她还特意带出一只瓷杯,装了一杯纯净露备着。
这瓷杯,原是装某些保健药膏的。
但因为是用瓷制,又有拧盖子在,跟后世的保温杯类似,方便携带,她特意洗了装上,就放在食物袋里,还有一个军用水壶、
林林总总,魏秀儿都不知道自己准备了多少小零碎的东西,能掩饰的,她都悄悄放在空间,等以后要用时,从空间里移出来就是。
也幸好她准备的齐全!
这汽车刚开出车站停在马路边,就上了满满一车的客人,她和宝淳刹时脸色都白了。
只因气味实在是太重了,都是汗臭味和家禽粪便味,有好几个农民大伯,用网兜装上了家畜,合着售票员身上浓烈的香味……
这奇葩融合的味道,怎么能好?
再来十盒万金油,都顶不住啊!
魏秀儿立马打开车窗,见宝淳也难受,便将窗口打开到最大,幸好是夏天,又还没开车,乘客们都没出声。
可等大巴出了县城,过了渡江桥,进入凹凸不平山道,大风吹,一下子泥沙扑面——
“噗、咳咳~”
太尘了!
魏秀儿急急关了大半车窗,空气中一下就浓重臭味,刹时让她要窒息了。
“媳妇,是不是太难受?”
霍立钊瞧着妻女都一副恹恹的样子,哪能不急切,可出门在外,有些情况,你就是得忍一忍!
“哥,帮我拿那瓷杯出来,我和宝淳喝两口水压一压。”魏秀儿见宝淳也一下子难受了,将她从丈夫膝上抱过来,“让宝淳坐我这边吧,孩子太小了,受不了。”
那叫‘小冯’的售票员,这女同志身上粗糙的香水味,实在是大香大烈,简直跟瘴气一样有毒!
母女俩轮着喝了小半杯水,怕要上厕所,也不敢多喝,宝淳小还好,下车找个角落一蹲,什么都解决了。
魏秀儿这么大的人,现在可不是随处都有公厕的年代啊,想找公厕还是看运气!
果然,喝过水后,宝淳舒服多了,再来,坐在窗边,风虽大,但总比车内的臭香舒服啊。
魏秀儿将宝淳的小布偶,再加上丈夫的外衣合一起,给她垫着靠枕样,娃儿小脚正好能搭在行李包上,能舒服的伸展出来。
霍宝淳舒服后,只一会儿就犯困了。
今天两娃儿都起得早,宝淳刚被车上气味难受地熏了十多分钟,弄得她是疲倦虚弱地犯困了。
此时,她小头颅一靠近妈妈身上,就嗅到妈妈香甜好闻的味道,闭上眼片刻就睡下了。
也幸好小宝淳,和魏秀儿都长得娇小玲珑,俩母女坐一个位置也不显得挤。
喝过纯净露,魏秀儿身体的不适,也一样渐渐好转,搂着闺女,耳边的嘈杂声仿佛很遥远,她心安的闭着眼靠在丈夫手臂——
渐渐放平了气息,感觉到手臂变成了胸膛,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乖巧地蹭了蹭,睡得更熟了。
霍立钊目光冷冷的,朝向前方站着的中年妇女,俨然在朝着他家小妻子释放恶毒碎语,他耳力惊人,自是听地一清二楚,为此,他脸色黑地跟煞星似的,捂住妻儿耳朵,朝她低斥:
“再胡说八道、骂骂咧咧,吵醒了我媳妇闺女,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车!”
早就想劝邻居闭嘴的售货员冯茉莉,当下恼上邻居阿姨愚蠢,尴尬地朝霍哥笑了笑,再转头时拉下嘴角,对着邻居不喜的劝道:
“夏阿姨,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人家是正经夫妻,丈夫见妻子不舒服,搂着她又不犯法,你真招惹霍同志生气,老李真的开车门,将你丢在路上,你那是叫天、叫地都不灵了!”
现在又不是六、七十年代了,人家又是合法夫妻,搂在一起就伤风败德?那晚上睡在一起,算什么?
都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还管别人家夫妻要怎么恩爱?
“小冯,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夏如花老脸一沉,望了眼司机,到底不敢再没脑子的骂人,住了声音,也怕那老粗男子真的站起来打她!
“夏阿姨,咱们是老几辈的老邻居了,我才跟你说,人家是霍主任亲侄子,咱们汽车连,但凡修不好的大车,都要求上人家帮忙整,你要是真不收敛再胡咧咧,闹得人家媳妇醒来了,老李肯定是听霍同志话的!”
反正还是大白天,又一四十几岁的老娘们了,也不怕失身啥的,说这荒路边,虽是荒,可县城和市里有大巴对接,站上半天也不会有啥意外发生。
而且,大约二个小时左右,就会有一班大巴车来往,也不怕她会露宿山头。
“……”夏如花面色一僵。
虽然知道这一家三口穿得好,家里条件应该不算差,可她没想到这一碰,就碰到个玉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