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苏家公子与田家小姐上船过后,围观的百姓不减反增,因为那慢慢搬运上船的一车又一车货物实在太过扎眼,不少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这已经不是腰缠万贯能买的东西了吧!
码头外,一艘中等规模的商船上,一个带着斗笠的灰袍人漠然的看着停靠在码头口那艘出尽风头的楼船。
他漠然的将头抬了几分,那张苍老却神采奕奕的面孔,不是聂家老祖聂元化又是谁!?
聂元化想起了一年多前的清风岭一战。
一方面,他恨那陆倾川太过狡诈,另一方面,他又后悔自己太过情敌。
如果重来一次,他敢肯定,就算拼上境界大跌的代价,也要杀了那贼子!
可惜没有如果,陆倾川用了自己的跌境,换了个聂元化的元气大伤和自己的生死未卜。
至于今天的局面,只能说陆倾川命不该绝,从如此高的悬崖上落下去,竟然都没死,还让林默给救了。
聂元化看着那艘楼船,面无血色,眼神阴鹜,既然上次给你逃掉了,这一次,看你怎么怎么逃!
小半个时辰后,萧三从船上小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下,对候在地楼边的船老大吩咐道:“公子说了,启程。”
那船老大憨厚一笑,抱拳道:“好嘞!”
随即,船老大转身,从甲板走下底仓,不一会儿,这艘庞然大物开始缓缓离开码头,朔江而上!
整艘楼船犹如永安江上的君主一般,所过之处,船只无论大小,皆是退让一旁,避其锋芒。
苏云深站在船楼的顶楼,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开阔江面的前方,远远望去,便是一处风景。
苏云深嘴角扬起,傲然的笑意油然而生。
这样的出行规格,若是放在西蜀外大唐的任意一州一郡,那个世家子弟或者官宦子弟敢?
愈制,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就算祖上传有丹书铁券或者免死金牌什么的,也要牢底坐穿。
皇族子弟?
这些人就更不用提了,生在皇族,身在皇族,本身就是一种枷锁。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但是,苏云深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大肆愈制,却没有人管,甚至没有一个州官郡守敢派兵前来把他抓回去执行国法!
为什么?
首先,苏云深身负御婚,且不是简单的御赐联姻,渝州苏氏一族与青州田氏一族的联姻,是大唐与西蜀交好的象征,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责任谁来负,谁敢担?
其次,众所周知,苏云深的大哥便是坐拥西蜀四州,手握四十余万大军的陆倾川,不看僧面看佛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这些地方官吏也不是傻子,虽然表面上按兵不动,但暗地里还是写了奏折上报朝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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