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全部未来里主动退场,意味着我筹谋那么久的未来与希望,悉数崩塌。”
“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没钱,所以才把钱给你转过去。”
乔知予长出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又看向张一鹤,“别说这些没用的东西,解释呢?我要的是解释。”
“你不是说想问我为什么生气吗?原因我告诉你了,我在等你的解释。”
张一鹤闭上眼睛,“我妈有心脏病。”
乔知予是真的被气笑了,“这世界上还有张道长治不了的病?你当我是活在上世纪吗?心脏病是绝症吗?一个县级医院都可以控制。”
“我爸做生意的时候惹了人,我刚开始的肌肉萎缩和我妈的心脏病,都不是一般的病。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真的。”
乔知予信了三分,“就连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吗?她发脾气的时候,所有人都得忍着受着吗?她当自己是什么,是慈禧还是武则天?”
张一鹤笑了笑,“确实如此。我撇下家里撇下老头子去津市念书的原因,也是因为我懦弱,我不想和她正面交流。哪怕是回家过年,我都觉得如坐针毡,但我不能惹她生气,我怕她出事。听到她进门说话声音的时候,我比你更怕她,我怕到手抖,我怕到不敢看她,不敢正视她。我爸出过一次轨,我妈在ICU里躺了十二天,医生说她根本没有求生意志,是我和我弟哭着求她,她才醒来。”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去年,她已经去世了。”
埋头吃面的乔知予咬到了筷子尖,她问,“为什么?”
“她催我谈恋爱,我说不想谈,她又去催我弟好好准备高考,被我弟顶撞了两句,说是不舒服回卧室躺着,就再也没醒过来。是急性心衰。”
乔知予问,“所以,是我身上又背了一条人命吗?”
“乔知予,你能不能正经说话,好好说话!”张一鹤突然抬头,眼眶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满眶都是泪,还有这难以说出口的委屈,“你就是知道说什么能让我最痛苦,所以故意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乔知予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吸了吸鼻子,反问张一鹤,“你不也一样吗?你明知道我害怕什么,偏偏往我伤口上撒盐,我这样对你,不正好扯平吗?”
张一鹤胡乱地薅着本不算长的头发,“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之间经历的那么多事情都轻如鸿毛,可以说断就断,说退学就退学,说走就走,而且一走就是杳无音信的五年。”
乔知予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从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而你却让我忍,没有对我维护过哪怕半句话一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在那场二选一里,你的选择是什么。我如果不走,留下来做什么?和你继续做同学,还是继续做情侣?每天煎熬我自己也煎熬你吗?”
“我知道和亲妈闹僵有多么难受,所以当我知道你选择了你|妈的时候,我心里怨你恨你讨厌你,但我也敬佩你。你比我有良心,不像我这样父母生恩都能忘记,血缘亲情都能说断就断。”
“张一鹤,既然那时候的你已经做了选择,并且选择是舍弃我,那我还留下做什么?我走了之后,能够逃离你的阴影,也能让你逃离我的阴影,免受左右摇摆的煎熬,不是两全其美吗?”
“张一鹤,我是为了你好。”
从听到乔知予回到京大医学部的消息时,张一鹤就开始忍,乔知予与他在答辩室针尖对麦芒的时候,他也在忍,越忍越多,忍到现在,听到乔知予的这一句‘我是为你好’,他的心态彻底崩溃。
“可你明明知道,不管摆在我面前的有多少选择,我最终的选择都会是你!”
“我还真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
“你从来不说我怎么知道。”
“这种话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去你妈的男人不好意思说出口!”
误会就是这样,原先只是一粒星星之火,本该轻易扑灭它,可总有人自作聪明地以为用纸一层一层包起来,以为这样做,这粒火星就会熄灭。殊不知,这层层叠叠的掩饰,最终却成为一场火灾的助燃剂。
偌大一个教职工餐厅,很多人都在吃饭,本应该相当热闹的,但这会儿却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都默默地扒饭,顺带着围观这一场小情侣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