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解了毒之后,只要稍加休息,等手臂上伤口愈合,便没有大碍。
对,他只是被划了一刀,毒也解得很快,身体早就好了。
可是给他会诊的太医全部一口咬定他需要静养,是以过了半个月他也只能呆在清宁宫里‘修养’。
宫女将空碗端走,小皇帝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原本平淡的目光突然在一瞬间染上阴霾,清秀的一张脸也突兀变得狰狞。
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
小皇帝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骤然收敛,他眉眼对窗,再看,又是那个温和病弱的少年。
小太监低着头,跪在小皇帝面前,刻意压了声音回禀:“陛下,前朝传来消息,摄政王今日身子不适,早朝告了假。”
“告假?”小皇帝意味不明的重复。
小太监脑袋又埋低了些,只听到上首一声轻笑,“摄政王身子不适,待会儿你寻了礼,带人慰问。”
小皇帝靠在大迎枕上,阳光被窗挡了一半,只落了点在地上,床榻被一层阴冷的气息笼罩着,他隐于阴影之中,嘴角一抹冷笑清晰可见。
身子不适?百里鸢在冰天雪地里都能独自存活十来日,一个身子不适便缺席早朝,分明是根本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小皇帝紧紧攥着锦被,人却牢牢坐在床榻上,一晃也不晃。
突兀,一直白皙的手落在了小皇帝的手背上。
暖软的温度让小皇帝瞳孔猛得缩起,阴鸷的眼神化作利剑,狠狠刺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到了床边的小太监身上。
小太监恍如未觉,一只手覆在小皇帝手背上,一只手将头上纱帽摘去。
那一瞬间落下的青丝和露在小皇帝面前的脸,让他阴鸷尽收,满目错愕。
“陛下何故伤怀?”轻缓的声音响起,像一道春风抚平小皇帝内心的暴躁。
“琇娘?”带了点难以置信,又带了点疑惑,小皇帝猛然伸手,将来人下巴抬起。
女子顺着他的力道抬眸,温和的眉眼尽是依恋,她靠向小皇帝,解了束胸,让他的手臂陷入她丰满的胸脯。
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陛下,琇娘回来了,回到陛下身边了。”
热气盈盈,香气四溢,阴冷的龙榻好似沾染了一丝暖意。
小皇帝扣了女子手腕,将她按下,满头青丝落下,铺满龙枕。
小皇帝凑过去,眼神迷离,小声道:“琇娘?”
得女子一声轻吟,小皇帝眸色渐浓,丝丝张狂爬上侧脸,手下力道猛然加大。
……
云娇一觉睡醒,下意识的伸手摸身边的被褥,本以为会摸一个空,却没想到摸到了一只大手。
熟悉的掌纹让她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
云娇抬头便看到百里鸢神色不明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向警惕心极强的摄政王竟然连她都摸上他的手了,也没半点反应。
云娇悄咪咪坐起来,凑近百里鸢,清晰瞧见他长长的眼睫,一根又一根,根根分明。
云娇着迷似的伸出手,哪想到手才探过去,就被百里鸢长臂一拦,抱紧了怀中。
云娇低呼一声,寝衣被这力道牵扯,一下散开,露出白腻的肌肤上点点红梅,艳若桃李。
百里鸢眼神一暗,将她抱得更紧了,下颚抵在她裸露在外的香肩上,嗅一口体香,满足道:“娇娇要做什么?”
细细胡茬落在她肩上,带了微微刺痛,云娇缩了缩,小声道:“瞧瞧王爷在想什么?”
“痒了?”摄政王对此避而不谈。
“疼!”娇娇声音好似受不得半点委屈。
“娇娇帮本王打理?”
明知她疼了,这下巴还要再蹭蹭,云娇推他。
推了两下没推动,云娇突然道:“王爷今早不是要上朝吗?”
“受不得娇娇撩拨,本王难出美人乡,早朝不去也罢。”摄政王这一句话说得理所当然,云娇却目瞪口呆。
满京城谁不知摄政王勤勉,有时商议政事,干脆住皇宫里,这会儿说出如此昏聩的话,云娇傻愣了半天。
百里鸢见她傻兮兮的小模样,心下爱极,抱了人起身。
云娇傻着,突然看到百里鸢喉上牙印,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一双美目弯成月牙状,还煞有其事凑上去瞧了瞧,掐着声音装模作样道:“王爷今日好似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