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坐在宗玚对面,一本正经的样子。
宗玚取出笔墨纸砚,挥笔写道:“有何事?”
“你们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自然是要灭口的。”岑雍一手抚上自己腰间别着的金丝软鞭,轻声说道。
宗玚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面色没有丝毫波澜。
他提笔写道:“你可以试试。”
岑雍眉心一跳,只觉自己脑壳非常疼。
也不知道宗玚从哪里学的功夫,他确实是打不过宗玚的。
“杀不了你,闻鹤小公主,我还杀不了么?”岑雍轻笑一声,瞥了一眼宗玚。
他话音刚落,一把长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寒气从刀锋上传来,在脖颈间萦绕。
岑雍看着宗玚,他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你若是想要去杀她,那么我便先杀了你。
岑雍将架在脖颈边上的长刀慢慢推开,声音轻快:“你如此在意她?”
宗玚挑眉,看不出他的情绪,但还是将长刀收回入鞘中。
他本无意杀了岑雍,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深得皇帝信任,杀了他麻烦会很多。
“这与你无关。”宗玚垂眸,在纸上飞速写下。
“这当然与我有关。”岑雍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软鞭,语气漫不经心。
宗玚看着岑雍俊逸的脸庞,脑海中莫名其妙闪过了几个诸如“情敌”之类的词。
他的手再次抚上腰间暗金色长刀的刀柄,心想还是杀了算了。
岑雍眼尖,注意到了宗玚的小动作,马上伸手按住宗玚想要出刀的手。
“我来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情。”岑雍低头,在宗玚耳边小声说道,“现在我已经确认。”
宗玚略微皱眉,将岑雍推开了些,目光中露出些许不耐。
“刺杀皇帝的真凶现在恐怕早已经被你放走了吧?”岑雍看着宗玚的眼睛说道,“你栽赃嫁祸的手法很巧妙,我当时差点都信了。”
“可惜,我来笪邑的时候,看到驻扎在笪邑外西南军府的军队统领,似乎很是眼熟。”岑雍耸耸肩,“是神箭诸葛府的人?那个家族可是前朝的忠实拥趸啊……”
宗玚还是很冷静,他知道岑雍会到这里来对他说这件事,就是没有打算将此事向上汇报的意思。
“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我们互相缄口不言就可以了。”岑雍轻哼一声,看着宗玚的脸,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宗玚挑眉,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岑雍走出了房间。
他再次将长刀抽出鞘中,慢慢擦拭,眼眸之中看不出太大的情绪。
而去了溯溪岸的闻鹤,当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不管如何问,秋卫都是一句话:“闻鹤公主,你说了什么,我就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多说啊。”
他一脸耿直,似乎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闻鹤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带着满头的问号回了自己的别院。
又是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去,闻鹤解决了尼德兰帝国走私商船一事,这段时间倒没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
在笪邑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入了冬。
闻鹤坐在房间里,喝着小鸾呈上来的热乎乎的甜汤,一点儿也不想动。
笪邑地处南方,不算太冷,也就是这几日格外寒凉,所以闻鹤也不愿出门。
“宗小将军今日要从西南军府过来,是么?”闻鹤展开信,问小鸾道,“他也有几日没来了。”
“闻鹤公主,他这才去了多少天,西南军府也该有人才是。”小鸾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闻鹤老脸一红,只裹紧自己的袍子,没有说话。
直到了晚上,天上飘起了细雪,闻鹤看着月色外飘落的雪花,落到地上便融化成水。
“笪邑有多久没下雪了?”闻鹤开口问小鸾,“怎么今年我来了,它倒下起雪来?”
“我也不知具体时间,但根据笪邑县志记载,应当有十几年未在冬季下过雪了。”小鸾开口回答道。
别院外传来欢声笑语,笪邑的百姓多年未见落雪,连忙出门观赏,伸出手接着细碎的雪花,看它们在掌心融化。
闻鹤半靠在房间里的榻上,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小鸾早已跟着出门看雪,她是京畿城人士,但看到别院外热闹的气氛,也赶紧跑出去看。
闻鹤觉得她不是出门去看雪,而是想要去围观没看过雪的南方人突然看到雪的样子。
屋内寂静冷清,虽然暖炉烧得火热,但闻鹤还是垂眸,目光中露出些许愁绪来。
她将自己这几日的低落情绪归结为天气太冷了。
今日她收到了宗玚寄来的信,说是今日会来笪邑,所以心情振奋了些。
但这都到晚上了,他还未到。
夜晚行路不便,看来今日宗玚是不回来了。
闻鹤扁了扁嘴,觉得就算外面下了雪,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