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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眉笑嘻嘻的:“好好好,不老不老,那你闭上眼睛,我给你个惊喜。”
陆潜乖乖闭上眼睛。
切,怎么这么好骗?
舒眉松开本就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睡袍,用手指从蛋糕上挖了点奶油,犹豫着该怎么抹。
别以为她不知道男人的那点小心思,他买这么厚奶油的蛋糕,都把蛋糕端到床上来了,想玩什么花样那简直是昭然若揭。
看在今天他生日的份儿上,她就满足他一下好了。
闺房情趣也可以当作是礼物嘛!
陆潜其实眼睛没有全阖上,始终眯着条缝,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不得不说,她的“百部豆瓣高分电影”没白看,这波操作实在让他叹为观止。
而且蠢蠢欲动。
他心里藏着小小的欢喜,想等她一切就绪了再扑过去把她吃掉,毕竟这家伙偶尔还有点害羞的,他也不想让她太丢脸。
然而舒眉还没下定决心把奶油抹好,陆潜的手机就响了。
两人心里都是一凉。
他睁眼去拿电话的同时,她也把睡袍给重新拉好了。
手指上的奶油本来想自己吃掉,却被他快一步给捉住,放进自己嘴里一嘬。
他眼里有洞穿一切的温柔笑意,还有一点顽劣,一点肆意。
这样的陆潜,是她从没见过的。
舒眉后来仔细回想,他们之间的甜蜜回忆并不多,能支撑着她一直等待昏迷的陆潜醒过来,大概这个瞬间是个很重要的时刻吧。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果然有棘手的手术需要他赶去支援了。
接到这样的任务,不管是不是在医院里值班,对医护人员来说都是像战士接到战时指令一样,丝毫不能耽搁。
陆潜换上衣服就要走,舒眉叫住他:“哎,等等。”
她开始扑在床边翻箱倒柜地找那支护手霜,她记得之前陆潜不肯随身带着,她就顺手扔在床头的抽屉里了的。
可是怎么现在找不到呢,难道是她记错了?
“找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想给你找包湿纸巾来着。”
“我包里有。”他俯下身来揉了揉她的头,“我洗干净了,放心,倒是你,时间还早,下来好好去洗洗!”
这话里有话的,他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舒眉第一次觉得送他出门有点伤感。
以前都巴不得他滚去值班,她好一个人霸占卧室空间,可现在……居然有点舍不得放他走。
…
一晚的病患都是有惊无险,但陆潜也是真的累了。
他怕回去打扰舒眉休息,后半夜干脆就窝在值班室里睡了一夜。
早晨大家正常交班,卜寒青得知他半夜被叫过来上手术,安慰道:“辛苦了,这么大一份生日礼物,是不是特别有意义?”
“可不是呗,幸好病人腿保住了,不用截肢,不然这份礼就更大了,我还得扛。”
两人会心一笑。
没人的时候,卜寒青拿出个包扎了精美花球的小盒子递给他:“玩笑归玩笑,礼物还是有的,生日快乐。”
他郑重地用双手接过,问:“里面是什么?”
“自己看吧,拆礼物的乐趣不就在这里?”
他笑笑:“没几个人记得我的生日,没想到你还记得。”
少年时重病住院,她也送过他一份生日礼物,尽管只是一套再简单不过的画笔,却给他的康复带来莫大的鼓励。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卜寒青半开玩笑道,“以后都只有祝福短信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你还是决定要走?”
他知道卜寒青不是个十分擅长应对人际关系的人,所以无论是职场倾轧还是那些莫须有的绯闻都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她其实只是想做个好医生而已,偏偏因为突出的禀赋,要承担更多她不想承担的东西。
当然家庭也是一个方面,她的女儿刚刚确诊为阿斯伯格症,需要更细致入微的照顾,她实在放心不下。
现在大概是真的到了不得不向生活妥协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