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有诚意。
“我送了啊。”陈婉约揉揉眼睛,指着屏幕上的几个字,“祝老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管家注视了会,提醒:“‘南山’的南字错了。”
陈婉约盯着自己发送出去的“难”字,狡辩,“读音一样就行。”
语气相当地,敷衍,随意。
陈婉约的祝福发送过后,那边很长时间没有回应,所以她不知道寿星的心情如何,懒得再等下去,在酒精催染下她昏昏沉沉地睡了。
不知晚上几点被外面的动静吵醒,陈婉约醒来的时候,灯是亮着的。
眼帘掀起,她看见男人笔直的长裤,往上看是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系得工整服帖,没有皱褶的袖口规规矩矩。
床上的陈婉约翻了个身,睁着惺忪大眼把他瞧着。
如同汇报公事一样,贺其琛解释今天晚归的原因,末尾再添一句“抱歉”或者“我买xx补偿你”。
通常,陈婉约会买账,但今天的她可能喝了小酒的缘故,不太好对付,眼神幽怨人地看向男人,“你干嘛不理我?”
正在松领带的贺其琛微怔。
这还是他媳妇吗。
跟小醉猫似的,抱怨的声音嗔得人酥麻,比往常娇软多了,以前空有优雅贵太的架子,再漂亮也让人觉得是个没有情绪的花瓶。
贺其琛顺着接话道:“我什么时候没理你?”
陈婉约酡红的脸蛋被光线照得愈加明艳,贝齿磕着唇瓣:“你没回我信息。”
“是吗。”贺其琛一顿,“抱歉,太忙了,忘记看。”
说着,去摸随手放下的手机,准备翻开信息的时候,背后突然多了两只小爪子,女人细细软软的手指没骨头似的,箍着他衬衫腰际,脸蛋紧贴着他的后背。
然后,突兀来一句:“明早再看吧,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
“我们今晚干个痛快吧。”
“……”
酒精作用果然强大得很。
以前不论是“陈小姐”还是“贺太太”,端的就是一个“雅”字,修身养性,举止从容,气质鹤立鸡群,听不得污秽之词,别人开的小黄腔更是嫌恶得很。
今儿个,倒是有趣。
贺其琛侧身,将她两只腕握着,免得她乱动惹出火来,然后哑着嗓子问:“贺太太,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这是在给你庆祝生日。”
陈婉约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深呼吸,打算豁出去的样子。
半分钟后,她再一次去抱眼前的男人。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正面抱的,而且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
梅子色睡裙被她赤脚踩在地板上。
“你不会嫌弃我吧,我身材很好,不信你看,不小的。”
陈婉约呢喃的嗓音娇得不像话,软绵绵的,极富有魅惑。
美人已经送到这份上,不动容枉君子。
贺其琛喉间翻起滚动,眼神愈发幽深,周身温度逐渐上升。
紧接着,他又听见她毫无意识的呢喃:“容寄。”
这个名字一出。
原本热火的房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
贺其琛面色一沉,黑眸微微眯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容寄和陈婉约五年前纠缠的男人。
也正是这个人,让陈婉约退去贺家的婚约。
贺其琛收起原本解扣子的动作,转变为拿起一条毯子,将眼前女人严严实实包裹住后,又听见她唇间吐出两个字:“渣男。”
一时间,他不知道她骂的是晚归的他,还是刚才不小心喊出口的容寄。
陈婉约被他按坐下来后,并没有消停,晶亮的双眸望着男人,嘴里仍然呢哝,“老公……”
刚刚还叫其他男人的名字,显然又稳稳软软地撩她,贺其琛给她倒了杯水,声线清冷,“你又想干什么。”
“你少嫌弃我小。”
他没说话。
陈婉约振振有词:“我还没嫌弃你不行呢。”
……
第二天。
陈婉约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
太阳穴隐隐作痛,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
还好她喝的是红的,不像白酒那样上头冲气,不然今天一整天都得在家躺着。
空坐了会,陈婉约晃悠悠着去洗漱,洗手间的门一拉开,猛地看见男人的身躯,她下意识后退,嘴里的惊讶止不住吐出来:“你,你怎么,也在?”
贺其琛伫立在她的眼前,不为所动,手里握着黑色手机,脸部线条略显冷硬。
“请让一下。”陈婉约客气道,“我需要洗把脸。”
这个“请”字用得很到位,适当拉开夫妻之间距离。
也明摆着告诉贺其琛,昨晚的事,她不清楚。
她既然没这个意识,就代表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