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身心都充斥着爱意, 淡淡的薄荷香熏染着, 吞噬掉了她的理智,于是她对贺西宁做了一件以前不会做的事。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与贺西宁清亮干净的眼神大为不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黑黝黝的眸子里只有楚云的身影。楚云喜欢这样的她, 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连带着贺西宁蛮横强势的占有欲她也喜欢。
这般的感情不知道能不能称作.i爱,但是她很享受被爱的感觉。
贺西宁对她说了喜欢,声音又低又沉。
楚云只轻轻嗯了一声。
这人大概是想要她的回答, 她没给,轻柔抚着对方的脸,低头下去吻了下。
浅尝辄止。
她还是心有顾忌, 连回应都不给,在贺西宁嘴边吊了一块糖, 偶尔就给尝尝味儿,然后就没了。贺西宁揽着她, 帮她剥开散乱的头发,凑上去碰了碰她柔软湿润的红唇。
天色虽然暗沉, 但迟迟不下雨,乌云笼罩黑压压的看起来格外吓人,两人将阳台上晒的衣服收回屋挂着, 再为晚饭忙碌。
辞了工作以后, 楚云的生活就变得十分单调, 多数时候都一个人呆在家里,时不时会去火锅店看看。周易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是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甚至有一天晚上喊楚云吃夜宵,让她一个人去。
恰恰那天是周三,贺西宁晚上有课,楚云没事做就去了。
周易平时不爱跟那些已婚人士聚一堆儿,因为有些朋友的老婆爱查岗,出来聚一次能打五六个电话催,但这次例外,一张大圆木桌上坐的全是已婚人士,男的女的都有。
已婚人士聚一堆聊法多,家庭孩子买车买房,反正离不开生活,他们都不爱胡天海地地乱吹,气氛倒挺融洽。周易不知道抽什么疯,自个儿都没结婚呢,老拉着大家聊结婚的事。
有人揶揄道:“你问那么多,是不是一个人太寂寞,想结婚找个伴儿了?”
周易笑着喝了口酒,说道:“是有点想了,这么多年孤家寡人地混,还是得找个老婆过日子。”
众人纷纷笑,说各种话来打趣他,当初年龄适合的时候不结婚,现在三十几了想找,一时半会儿哪去找合适的对象?不过大家也十分认同他的观点,这人再怎么混,最后还是得回归家庭,少年夫妻老来伴,一个人比不上两个人,两个人再生一个就更完美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多幸福。
桌上就两个单身的,除了周易,还有楚云。楚云自然免不了被大家一顿劝教,已婚和未婚的想法大相径庭,多数结了婚的人重心就挪到了小家庭上面,说话做事都把家挂在第一位。
“阿七你是时候找一个啦,再不找就真的来不及了。”有人真心实意劝道。
类似的话楚云从二十五岁就开始听,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也听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还会笑吟吟地应道:“在找呢,有合适的就结。”
那人亦笑了笑,问道:“要不要我们给你介绍介绍?我们你放心,肯定挑好的,你那条件保准儿能有一条街的男士供选择。”
现在不仅女的现实,男的也现实,楚云长得漂亮又有钱,高学历家庭殷实,还是北京户口,谁会不满意呢。说得不好听一点,光是北京户口就已经非常加分了,殷实的家底就是高升的踏脚石,天底下有几个男的不想被拉一把然后平步青云的?
楚云只笑了笑,搪塞地说:“家里已经在安排,谢谢了。”
既然楚家有安排,朋友们便识趣不多管,又把话头扯到周易身上。周易审视着她,等夜宵吃完散伙的时候,问道:“老爷子什么时候给你安排的相亲,我怎么不知道?”
楚云不太喜欢他说话的语气,眉头微蹙,回道:“你说话语气怎么怪怪的,我得罪你了?”
周易似笑非笑:“哪可能。”
“那你这么说。”
“我就问问,我昨儿才跟老爷子打过电话,这不是没听他们说过,觉得疑惑呗。”
“我的话是真是假你会听不出来?”楚云有点不高兴,被他刺得不太舒服。
周易知道收敛,没再继续惹她,假笑了下,说道:“以为是真的。”
楚云没跟他计较,当周易暂时性发疯。
她跟周易不同,她是一直都不想谈,而周易是谈过的,而且谈得轰轰烈烈,但轰轰烈烈向来没有好下场。大学那会儿周易有个女朋友,长相只能算普通,可画画天赋极高,初露锋芒时就被大师收入门下用心教导。搞艺术的性子都比较不一般,那女生就特别强势,强势到后来周易伤了手,她还要周易坚持走这条路,但周易没能走下去,最终和平分手各奔东西。
现实与书本上的故事差别很大,故事可以被人为加工,可现实不行,横亘在前面的大山跨不过就是跨不过,你就是拼了命,哪怕粉身碎骨都跨不过。
他俩边走边聊,抛开刚刚的不开心。
周易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至少对比于楚云其他朋友来说,他是最好的那个。走到成河街街尾时,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