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难以拿到。
仅凭顾意一己之力，恐怕顾唐永远没有身份合法之日。
对于顾意来说，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条件。
“你想让我怎么做？”顾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道。
“很简单。”肖海笑了笑，“后天A市一中，也就是你的中学母校，会举办一场校友会，届时会有不少媒体到场。”
“而你……要作为杰出校友上台发言。”
顾意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让我通过这次发言，改变大家对机器人危机的看法？”
“这太难了！”顾意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做不到，“这是大家根深蒂固的观念，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撼动……”
“你只是一个代言人。后面的事情都由我来做，你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舆论支持。”
肖海胸有成竹：“潜移默化，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顾意知道自己不能拒绝。
肖海虽然绝口不提，但顾唐的身份依旧是他紧紧攥在手里的砝码。一旦她表现出任何不配合的意思，顾唐不合法的机器人身份一定会彻底暴露。
于是顾意只好点头：“我答应你。”
“但是我要你保证，顾唐永远不会被危险波及。”
肖海爽朗大笑：“那当然了！小意，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相信肖叔叔，你不需要草木皆兵，我不是你的敌人。虽然我找到你是带着目的性的，但我们两人绝对是站在统一战线的战友。”
……
与肖海的这次见面对顾意的冲击很大。
她突然明白，从她穿书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剧情的主线就从来没有从她身旁离开过。
她永远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她也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
更何况……顾唐的身份只要一直不合法，就总有一天会被更多的人发现。
在她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肖海已经发现了顾唐的身份，而她根本毫无察觉。
如果她还是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个顾意，这些事情她可以全然抛之脑后。
可现在……她有了软肋。
她去过那个机器人焚毁场，那里是她永远的噩梦，她绝对不可能看着顾唐走入那片修罗场。
果然，当天晚上，顾意就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她就像去给麦克的销毁协议上签字那天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焚毁场里。
不同的是，她看到的不是支离破碎的金属肢体，而是满目的鲜血。
恐怖的红色几乎淌遍了焚毁场里每一片土地，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人正在往焚烧炉里扔着机器人的尸体。
一辆铁架车从顾意身旁经过，车架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上还盖着一块血迹斑斑的白布。
突然，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风掀开了白布。
顾意赫然看到的顾唐的脸！
她惊叫着扑过去，却发现顾唐早已身首分离。
他的身体被人残忍的肢解，双眼紧紧闭着，眼角还有鲜血流出。
就在顾意扑过去的一刹那，顾唐突然睁开眼睛，血红的双目瞪着她：“你为什么不救我？！”
“啊——”
噩梦惊醒。
顾意尖叫着睁开眼睛，浑身被汗水浸透。
“做噩梦了？”台灯柔和的光线终于给了顾意战胜黑暗的力量，她喘息着，看到顾唐从卧室门口走过来，坐在她床边，轻轻攥住她的手，“别怕。”
顾意心有余悸地打量着他，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脖子。
还好，没有血，也没有断，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你梦到什么了？”
顾意喘了口气，视线和顾唐深邃的眸子对上，犹豫了一会儿，才怏怏地说：“我梦到你被拉到机器人焚毁场了。”
“然后你……满身都是血，”顾意越说声音越小，“你还埋怨我为什么不救你。”
“噗嗤——”顾唐居然笑了。
缓了一会儿，顾意恐惧的心情已经消散了大半，自己做了个那么可怜兮兮的梦，梦境的当事人居然还笑？
这是嘲笑她的意思吗？
顾意怒了：“你笑什么？！”
顾唐拍了拍她的肩，顺势揽住她：“首先，我不会去机器人焚毁场，就算去了，我也能自己逃出去。”
“其次，我是机器人，机器人是不会流血的。”
“最后……”顾唐目光炙热，温柔的视线笼罩着顾意，“我永远不会埋怨你。”
寂静的夜。
静到只能听见顾意自己的呼吸声。
面前的机器人带着人类的体温，双眸深邃含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不是冰冷的机械，而是在深夜会给她温暖，在她恐惧时紧紧拥抱，在她迷茫时可以依靠的人。
直到这一刻顾意才明白，她的这个噩梦或许有一点是真的——在她眼里，顾唐早已不是机器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