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一处,指节泛白,黑眸微敛。
蓦地,车窗突然被人轻敲了几下,车窗降下,是去而复返的宁远。
沈屿之眉角轻动,下巴朝男孩微抬了抬。
没了在长辈面前的乖巧,黑色鸭舌帽下面,男孩黑眸深沉,下颌棱角凌厉分明。
宁远稍稍挑眉,他声音噙着笑意,默不作声将一个小盒子丢进车内,内勾外翘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半眯着。
“新婚贺礼,不用谢。”
那是一盒最小号的水果糖。
柠檬味的。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愣住,反应过来后一张脸阴暗得吓人。
宁远已经戴好帽子转身离开。
水果糖被紧紧捏在手中,即将要被丢出窗外的一瞬间时,沈屿之突然改了想法。
他轻笑一声,拢着的眉毛慢慢舒展,重新染上一层笑意。
原本他还以为宁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不足为惧,结果动手查了之后才知道,居然是宁家那个视若珍宝的小少爷。
男人眸色又沉了几许,稍后又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宁家小少爷的身份在旁人眼里是加分项,但是在温母眼中却不是了。
思及此,男人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这些天虽然吃了不少闭门羹,但是也有意无意和温母透露了宁远的身份。
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沈屿之身子稍稍放松了一点,男人往后靠了靠,指节轻点了几下,沉吟半晌还是拨通了电话。
手机响起的那瞬间,温以然刚在房间收拾行李,女孩手上忙活着,手机被她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
原本还以为是快递小哥来电,结果说了半天那边持续没有动静,温以然蓦地想起什么,面色迅速沉了下来,连收拾行李都没了心情。
她拧眉,喃喃捻出心底的猜测:“......沈、屿、之?”
手机那边的气息明显重了一分。
温以然抬手欲挂断电话,那边终于有了声音:“......是我,以然。”
最后那两个字几乎微不可闻,温以然双眉拢得更紧。
沈屿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抢在她前边说了话:“你知道......宁远是谁吗?”
刚好桌上的电脑响了一下,是微信的提示音。
温以然凑了过去,手机开了免提被她扔在桌上,女孩手握着鼠标,视线在屏幕上一一掠过。
沈屿之沙哑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正好和电脑上宁远刚发来的文件一一对上。
只不过宁远给的更加详细,从他出生开始到大学的所有资料一并被他打包发了过来,附件打开瞬间温以然心跳得更快。
是宁远名下所有的资产,比温以然想得更为庞大。游艇庄园私人飞机,就连名下的私人小岛也有不少,都是宁远过往生日收到的礼物。
豪门世家不过如此,看得出家底殷实。
女孩的视线慢慢滞住。
或着沈屿之的声音,温以然手指在鼠标上轻点。
女孩眉眼轻动,红唇轻启,她不耐烦打断对面滔滔不绝人:“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然然。”沈屿之轻叹一声。
“别那么叫我,沈先生。”温以然皱眉不悦,“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她关了免提,将手机搁在耳边,正色道:“沈先生,我比你更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那您母亲呢,她清楚吗?”男人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换句话说,她能接受吗?”
不得不说沈屿之的话一针见血,温以然果然不再说话。
晚上回来时温以然也有所发觉,温母对宁远虽然态度不变,但是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若是以前温母肯定会强留宁远留下来吃饭,但是今晚却没有。
超市偶遇虽然被温以然搪塞了过去,但是温母明显存了几分怀疑,回来时还旁敲侧击了温以然好几句,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宁远做朋友可以,做男朋友万万不行。
“然然,宁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沈屿之好心劝着,“他也没有你想的那样纯良。”
温以然冷笑,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干净,她故意拉长了声音,绘声绘色开始表演。
“那怎么办,我就是喜欢宁远,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海枯石烂天崩地裂都不会放手的那一种,我......”
话说到一半女孩声音突然停住,温以然怔怔抬起头,一眼就对上母亲愠怒的眸子。
她声音讷讷带着几分颤音:“......妈?”
......
......
趁着夜色,刚给人送了新婚贺礼的宁远深藏功与利,好心情哼着小曲,又往浴缸点了几滴精.油。
脸上是刚敷好的蚕丝面膜,浴室里边点着香薰,淡淡的果香味蕴着水汽,是宁远喜欢的味道。
男孩姿势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