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霍霍疾掠而来,酒楼中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们不由得一惊,有沉不住气的已经大叫起来。这状元郎明明说救人,怎么此时那长剑竟直刺向那姑娘?
宁远看到冷玉儿甜美的微笑,嘴角不由得也微微溢出一丝微笑。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宁远手腕轻轻一侧,剑势一转,凛冽剑锋顺势在冷玉儿被绑的双手之间一划,随着轻微嗡鸣的剑声,紧缚在她手腕之上的绳索应声断落。
而此时晴天转身跃起一步,眸中光芒再一次像黑暗中的大海一般暗潮翻滚,手中长剑散发着凛凛剑气,霎那间,闪着冷光的剑尖带着清泠如梦的剑鸣之声从宁远身后直刺了过来。
“姑娘快走......”宁愿对身后直刺来的剑恍若未觉,依旧淡淡的说道,英俊的脸上带着游戏红尘一般洒脱与闲适的轻笑,接着慢慢闭上了双眼。
冷玉儿望着那把冷光淋漓的长剑,心中不由得一惊,却已来不及提醒宁远躲开,又见他闭上眼睛,便知他在一心求死。但是她却不能让他死,她微微笑着,幸而她们姐妹三人自幼学舞,自是身姿轻盈。只见她足下一转,白色衣袂如莲花一般绽开,瞬间便已挡在宁远身前,纯澈的黑眸中非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却带着一股泠然的决绝,微微勾起的嘴角又带着一丝冰冷的傲然。
晴天遽出的长剑剑势却似乎已然收不住,丝毫未有停滞的意思,暗潮翻滚的眸中也闪出一丝况味不明的冰冷,长剑上散发的剑气反而更加凛冽的直刺而来。
眼见长剑剑尖已然有一剑贯喉之势,一道清湛从容,光华四绽的剑光如白驹过隙一般疾掠而来,剑势一侧,清冷的剑身便格挡在冷玉儿颈部。长剑虽然离冷玉儿的肌肤只有一厘米,但剑身所散发出的剑气却如和风细雨一般掠过她的肌肤,半点也未伤到她。
“这位姑娘是阁下的亲人,阁下又何必伤了她?”常峰手持长剑,目光却如冷剑一般散发着凛凛寒意。
“......”晴天没有回答,剑势亦未收回,反而剑气陡然加强,点漆眸中含着况味杂然的冷刀般的光芒的望着冷玉儿。
两柄剑就这样停留在冷玉儿的喉咙处,而常峰的剑却因为离冷玉儿的经脉之处太近不敢妄动,长眉星目不由得微微一皱,只能收敛剑气中的戾气,以免误伤到冷玉儿。
宁远一惊之下也回转过身来,一接触晴天的目光竟有刀剑过体一般的感觉,只是他也依旧不敢妄动。常峰长剑凌厉的侧锋与冷玉儿如晶莹古玉一般的下巴只有一线之差,而晴天的散发着凌厉剑气的剑尖抵着常峰长剑的剑身。无论常峰与晴天的剑如何的变动剑势,冷玉儿都会受到首当其冲的伤害。
四人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衣衫在冷冽的剑气下无风自动,簌簌翻飞,宛如蝶翼优雅飘逸,好看的小说:。热闹非凡的酒楼再一次变得针落可闻。倘若不是冷玉儿在雪亮的剑光中看到那张陌生的脸上竟有一道长及三寸的可怖疤痕,她一定会以为那些无聊看客们看到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你输了。”良久,她静静望着晴天身后青砖上的两个深及两寸的脚印淡淡的说道,如轻柔春风般的声音中带着无比清冷的傲然与落寞。
晴天长剑陡收剑气,剑势往上一挑,剑意却已变的轻怜,剑锋从冷玉儿耳边轻柔的划过,一缕青丝无声飘落,剑气与剑势一收一放之间轻松自如,云淡风轻。他的眼神也再一次变得澹静无波,平静如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与清冷:“没想到堂堂状元郎也耍诈,只不过方才若是你不挡在他身前,恐怕现在他已经死了,我照样可以带你走。”
“我只说要救这位姑娘脱离苦海,并未说要带她走,阁下也说过今日过招阁下会站在那里不动,可如今阁下已然往后越出一步,岂非阁下已经输了。”他淡淡的说道,又抬眼望着湛蓝如碧的天空,眸中流淌着悲伤与孤独的光芒,清泠的声音中也带着寂寥与孤冷,再一次说道:“倘若阁下一定要在下的命才肯放了这位姑娘,在下给你便是,反正在下在这个世上已经生无可恋。”
此时却只见常峰手中的长剑遽出,剑势直刺向晴天,口中犹道:“兄台武功如此高强,在下也要讨教一番......”
只见一道青光闪出,剑锋带着翁鸣之声向晴天右肩削去,招式方初发,晴天的剑已然格挡在身前。两剑相击,铮然之声大作,火花四溅。但是震声未绝,两道霍霍剑光再一次相击,一时间只觉满室都是飘忽不定的点点剑光与幻化出的千百道剑影,片刻间已不知两人拆过几招。
“你们快走......”常峰冲着还呆呆站着的两人大声喝道,他的本意本就是让他们两人乘机逃跑,那双手上的伤口岂非就是自己亲手包扎过的。
宁远忙拉起冷玉儿得手从身后的窗中纵跃而出,冷玉儿眸中闪着况味不明的目光,漠然回头看了一眼晴天,便随宁远如游鱼一般在熙攘的人群中奔逃而去。她虽然不懂武功招式,但是她依然知道方才那个神秘而又心思莫测的晴天真的想杀她,她不得不想逃。
身后依稀传来一声晴天急怒而又清冷刺骨的声音:“你逃不了的,就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