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能正常说话了,但是按照规律来说,不会太清醒,需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判断。她现在记不得事,但是,也许休息几天,又能记起一些。”
“能记起?”
医生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池少,这种事,我不能打包票。太太伤的是神经中枢,具体能恢复成怎么样,我只能根据这么多年的类似病例给个大概的推测。许多病人都出现了失忆的情况,但是大多数在日后都能恢复一些。不过,什么也记不起的例子也有。”
池乐哽咽着问:“妈妈可能再也记不起我了?”
池铭抱紧了他,道:“乐乐,没关系,你只要乖,妈妈以后会喜欢上你的,和以前一样疼你。不要怕。”
医生道:“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
池铭哑着嗓子说:“好。麻烦你了。”
花海天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慢慢的站起来,道:“能醒来就好,不记得也好……反正……以前的那些记忆也没什么值得记的。乐乐,来,外公带你去遛小南。”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妻子。
睡着之后的她,脸上的慌乱已经退去,显得安详美丽。刚才的冲击让她出了一身汗,额发被打湿了,一缕一缕黏在皮肤上。池铭伸手探进她的被子里摸了摸她的皮肤,满手粘湿。
他把她抱去了浴室,给她洗了头洗了澡,她昏昏沉沉的,恍惚中觉得自己四周都是温暖的水,一双稳定的大手爱怜的摩擦着她的皮肤,说不出的舒服。她本能的觉得自己很安全,眼睛也不想睁开,过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池铭给她吹了头发,换上干净的病号服,放回床上,俯下去,亲吻着她的额头,痴痴的期望能把自己的形象通过嘴唇度入她的脑海之中。
花映月又醒过几次,可是脑子昏昏的,怔怔的看了一会儿面前穿梭的白大褂,又很快睡了过去,真正意义上的清醒,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一股清新甜美的花香传入鼻端,闻着让人心旷神怡,她缓缓睁开眼,循着香气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的漂亮小男孩小手上拿着一束栀子花,正往床头柜的花瓶里插,洁白如玉的花朵被墨绿油量的叶片衬得娇嫩可爱。她轻轻道:“好香。”
池乐手上的动作一顿,差点把花瓶打翻了。他赶紧跑到花映月的面前,把栀子花给她看:“妈妈,给你的花花,你喜欢不喜欢?”
妈妈?她定睛看着孩子,想起来了,这就是前段时间初醒时拉着她叫妈妈的那个孩子。
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记得了?
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满眼期待,见她许久没反应,又渐渐的有水雾弥漫起来,小鼻子也红了,马上就会哭出来,好看的小说:。她的心被看得发软,哪儿舍得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哭,连忙道:“当然喜欢呢,我都看入迷了。”
池乐把花插到花瓶里,然后双手撑着床沿爬上来,抱住她脖子:“妈妈,你记起我了没有?”
“我……”
池乐吸了吸鼻子,花映月忙道:“乖,我虽然记不清了,但是我很喜欢你呢,小宝贝。”
池乐破涕为笑,用力的亲亲她的脸:“妈妈,爸爸和外公都说了,记不清楚没关系,今后你喜欢和我们一起就好啦。”
池乐按铃叫来医生,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说她情况不错,只是听她说还是记不得所有的人和事,不由得叹息。
医生走后,她想起了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老人,还有那个自称是丈夫的俊美男人。
这是她家人吗?
脑子里仿佛有一团一团白蒙蒙的雾气,把所有的记忆遮挡了,她再努力,也看不清回忆的轮廓,反而越想越头疼,只能停住,轻轻的叹气,心中惶然。
她很害怕。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自己身上经历了什么,也一个人不认识。她就像手无寸铁被丢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必须依靠这些自称是亲人的人吗?
她试着伸手,轻轻的摸池乐的背,小家伙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仔细一感觉,仿佛这种事情做得很熟,小家伙身上的奶香闻着也好不突兀。
池乐享受的扭了扭:“妈妈真好。”
她微微一笑,推了推他:“好孩子,你叫什么,给妈妈说一次,好不好?”
“我叫池乐,妈妈就叫我乐乐。我爸爸叫池铭,外公叫花海天,我们家还有一条狗,叫中南,你叫它小南就好啦。我们的管家叫……”小家伙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她一时半会儿没法消化,静静的听着,不打扰小家伙的兴头。
等他说完,她问:“嗯,乐乐,你爸爸和外公呢?”
“爸爸开会去了,外公上火,在那边的门诊楼里输液呢。他们等会儿就会回来的!”
“哦……乐乐,妈妈有点累了,你长得那么壮,压得身上疼,往这边挪一挪好不好?”
池乐连忙换了个位置,又伸手给她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