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日这个借口对我的启发。”
“怎么说?”沫蝉惊问。
“还记得我当日为了救你的狂犬病,便想找到你所说的那种植物么?我那段时间里几乎不眠不休,研究过了上千种的植物。”
沫蝉点头,她当然记得曾经在宁静的午后,立在寂无旁人的实验楼里,看见远枫一袭白衣独自立在斜阳余晖里,将全部的心神都投注在案上的花花草草。他的脸颊瘦得塌陷下去,却换来他手边已经积成厚厚一册的植物笔记……
沫蝉鼻子忍不住酸涩,扭头瞪莫邪,“这一次,拜托你不要吃醋。”
沫蝉伸手,如同曾经那样,环住远枫的腰。
江远枫笑了,伸手摩挲沫蝉发顶,“就是因为那次的彻底寻找,让我找到了一种树——见血封喉树。”
莫邪望着两人相拥的场景,听从沫蝉的话,尽量地压抑着心头翻涌的醋意,努力装作不在乎地轻轻哼了两声歌儿。顾不得荒腔走板了。
江远枫听见了便笑,遥望莫邪,“我死后莫邪将我寄托在枫树上,再回想闭月曾经寄托在柳树上——我不能不感叹命运之中冥冥似有注定。也许合该这一次让我找到树的秘密,进而用树木杀死吸血鬼,真正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帮上你们一次吧!”
沫蝉激动,“见血封喉树?这名字一听就了不得!远枫快给我们讲讲,这树真的有用么?”
江远枫微笑,“我从前的研究,也只是纸上谈兵,没见过真正的见血封喉树。那树,只在海南与云南的高山上才有,稀罕而且危险,不易运输。可是这次真的要感谢莫邪的朋友——那天有个穿紫衣的姑娘忽然来到我的树下,笑眯眯地将一根树枝以及一瓶乳白色的树汁搁在我的树枝上。”
“我当时不便现身询问,可是晚上做了实验才确认,那树枝就是来自云南的见血封喉树,而那瓶白色的汁液正是经过了专业提纯的树汁!”
沫蝉惊讶望向莫邪。
莫邪也是激动,“我认得的那位姓靳的长辈,他的三哥是医学天才,三哥的侄女更是传奇——她是傣家公主的女儿,她跟男友在云南建立起最大的傣药厂,专将云南神奇的各种植物动物利用起来。”
“那就是了!”江远枫眸光熠熠,“我就更能放心他们带来的树汁,是可以直接作为药剂使用的!”
“可是,只是树木的汁液,真的能够杀死吸血鬼么?”沫蝉还是不放心。
江远枫解释,“见血封喉树的汁液还有剧毒,一旦接触血液,便能让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更何况,我们拿到的这一瓶更是经过了专业提纯的,效果更要显著!”
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沫蝉眼睛便一亮!——这岂不是跟她利用电击擒拿安迪的法子是异曲同工?
血是吸血鬼的命,不管多厉害的吸血鬼一旦心脏麻痹、血管封闭,它便也活不成了!
“更妙的是,”莫邪终于走上前来,尽量不动声色地将沫蝉从江远枫怀里拉回到自己身边,“见血封喉树极为罕有,目下只有我们中国的海南和云南才有,好看的小说:。那帮欧洲的吸血鬼从未见过,甚至听都没有机会听。”
“把那东西加入血液中去,他们的鼻子再灵敏也分辨不出来——顶多,只会以为是花草的气味罢了。”莫邪耸肩,“在自大的他们看来,一杯花草茶,又能奈他们何呢?”
“太好了!”沫蝉眸子闪亮。
“只是……”沫蝉担心,“医院血库里,怕已是他们的人。我们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将树汁加入血液中?”
江远枫凝眸望沫蝉,“小婵你知道,此时负责血库的人,是谁么?”
“当然知道。”沫蝉皱眉,“是周医生。”
周医生便是沫蝉曾经的主治医生,因为好奇沫蝉的狂犬病不治而愈的原因,而数次刺探过沫蝉。到后来沫蝉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跟周医生爆发过几次大吵。那几次大吵,外人也都知道。
于是当吸血鬼想办法接管医院血库之后,便委派了周医生来做负责人。
当初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沫蝉曾经非常难过。
江远枫凝着沫蝉,缓缓笑起,“周叔的确是个医学狂人,为了找到治疗狂犬病的法子,有一点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小婵,你别忘了,一个医生的本.能是什么?还有,他对我爸的兄弟情谊。”
沫蝉想起来了,当初几次跟周医生大吵的时候恰好撞见江夫人,周医生都称呼江夫人为“大嫂”,可见他们情谊深厚。而且周医生从小看着江远枫长大,对江远枫也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宠爱、信任。
“远枫你的意思是,周医生因为与我的矛盾而被吸血鬼选去负责血库事宜,但是他事实上并没有变节给吸血鬼?”沫蝉的心腾地热了起来,曾经与周医生吵架的情景,如今想来,却是那般温暖。
江远枫点头微笑,“周叔是个医学狂人,但是他首先是个医生——医生天职是治病救人。沫蝉,他所要做的都是救人于病痛,你说他又怎么会反过来伤害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