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19
随着大和尚穿堂过巷,越走越深,身边小鹿到是走得安之若素,我阻止了筱儿跟来,毕竟我的身世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走进一片千奇百怪的松林,说它怪并不为过,这里没有一棵笔直向上拔地而起的松,都是如蛇形盘山而上的松干,树不粗,但很沧桑,好似历经百世磨难一般,盘桓着它褶皱的脊干,慢慢地爬上青天。
“这松虽然不粗,却也有了几百年道行了,。”大和尚看出我的疑惑,替我解了这个谜。
我咽了咽口水:“百年?“
“松的变化很缓慢,百年道行和千年古松,有时是看不出太大不同的。”正说着就到了最深层的院落,大和尚上前施礼:“恩师,贵人来了,学生为您引了进来。”说完他也不管我,径直离开。
“哎,大师……”我叫了几声他都不应,这和尚也够嚣张。
“贵人,请里面坐。”禅房内传来了莫名苍老的声音,空洞而飘渺,好似来自外太空,必是个世外高僧吧。
我疑惑重重地走上前推门进去,呈现眼前的是个单调的居室,没有富丽,没有豪华,却很干净,说不上雅,但别致的很。屋子里并不暗,有阳光从窗外射进,照在窗前植物上,挥洒着粒粒精华,我走近一看,好像文竹。
“惹尘无果,只为前缘之孽。”空洞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我一哆嗦,抚着胸口回过头,天啊,这是怎样的一张脸,褶皱的纹路好像万年的龟壳那样苍老,他是食了不死药的徐福吗?活了多少年了。但是他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精明地跟他那张脸格格不入。
我刻意跟他拉开了些距离,他那布满沧桑的面孔和那对洞若观火的双瞳令我有些胆颤:“大师佛法高深,我听不懂。”
“惹尘便是这棵植物,它是不结果的。”老和尚盘坐于蒲团之上,对于我的刻意疏远泰然若素。
“它叫惹尘?好特别的名字。”我不禁来了兴致,跑过去抚上它苍劲葱郁的茎叶,好似有脉动一般。“结不了果,可惜了。”
“缘本可结果,只因前世结了果却伤了心,今世便无缘有果。”我看着他高深莫测的脸笑得那样自然,总觉得有些东西看不透。
我咽了咽口水:“果子也有心?还会伤心?”
老和尚没有开口,笑得那样泰然,他的眼睛盯在了小鹿身上,许久许久,到最后却又是微微一笑,我有些恍惚,好飘渺的笑,明明是近在眼前,却又像隔了万重沙浪,或许那佛祖拈花一笑也就是这样的心境吧。
“大师。”我端正了态度,走上去虔诚施礼,“求大师指教,前缘之孽该如何化解,我又该怎样摆脱这份孽缘?”
“孽缘现世,必有因果,这还需施主自行化解,真真假假,果果因因,只要施主随心而行,必不负自己就是了。”我还想再问什么,他的眼却闭上了,挡住了那道与世隔绝的魔瞳。
我缓缓退出这世外之居,最后再看一眼阳光下洒脱的惹尘,眼前有些模糊,她,笑了……
“恩师本是来自关外,从那茫茫草原上来。”寿香上过,我以请求佛法为由,避开所有人和法华寺方丈,也就是那个迎接我的大和尚闲聊,无意中我问起无量大师,方丈向我娓娓道来,“恩师究竟在世多少年无人知晓,只是十七年前突然发现天降异象,于是闭关以等待贵人到来。”末了他还很有深意地叹了句,“恩师行走一辈子,好像就为今日一见……”
十七年前?那是我穿越来的时候,天降异象,呵,这个贵人真是我,果真是世外高人呢,只可惜他不愿告诉我缘起缘灭之说。
我不愿再纠缠这件事,对于能不能穿越回去我早已麻木,这件事折磨了我十七年,呵,好漫长……
浑浑噩噩地走出法华寺,轿子近在眼前,托亚斯就在里面,而我的前方,将会是无止境的沦陷吗?
叹口气,我刚要上轿,突然听见后面大门内,钟鸣声震耳欲聋,撼人心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回过身要往寺里跑,浮光掠影阻得我思绪混乱,杨豫冲过来拦住我的去路,这时有人回报说是无量大师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