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又不免有些惆怅。
他们是挚友,虽他早就说过会对她好,但却不是将她娶了啊……
尤为这种时候,在七哥的寝殿里,她是七哥的女人,而他却和她共处在——浴室里!
就在他思绪辗转时,全然不知身后的人已从池子里起身,来到他身后。
“祁璟轩。”
蓦地闻得后颈有阵风拂来,他登时僵若木鸡!
“慕汐瑶,你怎能食言?你……你可别乱来啊!就算真的要娶你,我心向佛祖,你是七哥的女人,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七哥的事!”
名满大祁的出家人十二王爷祁璟轩连话语声里都带着颤抖。
汐瑶忍不住大笑,一巴掌拍痛他的木鱼脑袋,“你回头来看看我。”
“不可不可!此等大逆不道有违伦常的……”
“你不回头我就亲你了。”
“……你千万别乱来。”他大义凛然地。
“先亲哪里好?脑袋?唉……你这脑袋上生了头发,刺得很,要不……脖子?还是耳朵?我亲了啊?”
“你怎如此——”
不耐转身,祁璟轩黑眸一瞠,眼前的女子早就换了干净的衣裳,
她蹲在他的身后,满脸堆着笑意,眸色温软的望着她。
不用说,他所忧虑的她都懂!
是迫不得已,是身不由己,可是自得知他要娶她后,不知为何,祁璟轩实在难以面对她得很!
“想说什么?”汐瑶问。
他又是怔愣,一脸的呆,“说什么?”
原本,他是想斥她不知羞耻,其他书友正在看:。
可汐瑶是何种性情他岂会不知?
曾经为了摆脱这深宫,不惜为自己未雨绸缪,孤身与皇权对抗,而一旦与七哥相爱,她又变得义无反顾,无可动摇。
这世间唯有她想做的事她才会心甘情愿去做,若是她不想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见他脸色茫然,汐瑶无奈摇着头道,“我是同你说,你在别扭什么,说出来就好了。”
祁璟轩坐着,她抱膝蹲着,二人相对,周围池水跳跃得欢快非常,气氛在他看来就只得两个字——尴尬。
半响对视,他敌不过她直勾勾的眼神,只好道,“我就是……就是觉着你该是我嫂嫂,自打皈依佛门之后,我虽然喝酒吃肉,心里早就不想那些情情爱爱的……”
又是未曾说完,汐瑶扬起手往他刺脑袋猛的拍下去——
他抱头呼痛,她义正言辞,“哪个要与你谈情说爱了?”
“那你——”
还是‘啪’的一声,汐瑶不但断了他的话,更继续打他,“新皇初定,一朝有两位太后,两王监国,你却在想你我的亲事?你这没志气的,真真不该出家,人都变傻了!”
“那该想什么?”祁璟轩像个犯错挨训的孩童,满声委屈,不知错在何处。
听他总算晓得问关键,汐瑶扬起眉,凑近了他些,小声道,“当然是如何——”
她示意他看地上,他听话望去,不知哪时,她已在他打坐的旁侧写下三个字——祁煜风!
纯黑的眼眸霎时锃亮,祁璟轩如梦初醒!
“懂了?”汐瑶问。
他忙点头如捣蒜,是他被眼前业障所困,没有看到远处。
汐瑶往浴室外那方看了眼,道,“这四周到处都是眼线,他们会把你我的一言一行巨细不漏的禀告于煜王,你说,你的二皇兄真的有心要促成你我,我们吃的膳食,用的茶水糕点,可以下手之处太多。”
但是他没有。
祁煜风要的是汐瑶与祁璟轩顺利成亲,牵制祁云澈,更求之不得以此惹恼他迁怒冷家。
待到祁云澈真正当上汗皇,就算两国开战,那也是由冷家应战,伤的是他们的元气。
甚至,他还可以四处宣扬汐瑶是蒙国攻打大祁的主因,如此一来,祁煜风就是从中获利最大的人!
此乃一箭双雕之计,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够了。
他知道慕汐瑶是什么性子,如今的形势,他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真的撕破脸皮,哪怕是她不顾自己性命也要和他玉石俱焚!
祁璟轩是聪明人,经汐瑶点醒,他恍然大悟!
这小半日他想的全是大丧后如何才能不娶她,看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我们……”
对上他犹豫窘迫的脸,汐瑶坦然一笑,“你得习惯。”
他们的亲事连冷家都默许了,这是不可改变的定数!
祁璟轩闭上眼深深的呼吸,遂再睁开,清眸平静的注视汐瑶,“你且放心,我不会再拘泥这些,好看的小说:。”
“只是……”他看她的神情深了几分,眼光荡漾起来,又道,“汐瑶,你好勇敢!你是我见过最敢作敢为的女子。”
当他还桎梏在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里,她早已开始为自己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