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行宫的第二日中午,大家预备了在“清溪流淙”旁的“水韵馆”里设宴,昨夜大家歇的还好,今日精神头便足了,因此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将原本淡雅的水韵馆装饰的花红柳绿。
水韵馆是由玉石搭建而成,四面雕镂阑干,玲珑玉澈、因就近“清溪流淙”,能听到石壁上悦耳的流水声,夹杂着悠远的丝竹管弦之声,愈发觉得宁静舒畅。
今日赐宴除妃嫔等内命妇外,外命妇也有三宰的妻子及几位大人的正妻,其中不乏庆妃的母亲和嫂子。
沈婠与惜尘坐在上首,冷眼打量着她们,目光又触及到刘兆的夫人,据说刘兆的夫人常年病着,今日看她,的确面目浮着一层病色,坐不了多久身子就有些摇摇欲坠,勉强倚在身旁的丫鬟身上。
沈婠笑了笑,温和的冲她说道:“夫人可是不舒服,若是这样,不妨先下去歇息吧!”
刘夫人惶恐的说道:“娘娘恕罪,民妇失礼了!”
沈婠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切,抬手道:“夫人不必如此,身体要紧!”她看向惜尘,道:“皇上,臣妾看刘夫人恐怕不宜久留!”
惜尘点头道:“既然皇后发话了,韩氏你且下去歇息吧!”
刘夫人无法,只好行礼退下,面上很是羞愧的样子。
惜尘拍了拍沈婠的手背,道:“别放在心上,刘兆的夫人身子一直不好,这才实在不该长途跋涉的过來!”
沈婠低声问道:“刘大人怎么糊涂了!”
惜尘笑道:“他不放心他的夫人独自留在京城,他们,,也算是糟糠夫妻了,刘兆寒窗苦读时娶了这位发妻,一直相濡以沫到了今日,他妻子身体不好,至今未能给他诞下一男半女,刘兆却不离不弃,连个妾也沒有纳!”说时,他的神色也有些微微的动容。
沈婠怔怔的听完,道:“想不到,刘大人到是位至情至性的好男子!”
惜尘笑道:“否则,朕也不会那么器重他呀!”他叹了叹,又道:“虽说为政者不看私德,但有些官员私德败坏,朕实在不堪大用,否则百姓之口,难以掩饰!”
沈婠亦笑道:“皇上的想法到与别的君王不大一样,别的君王以能力为先,而皇上却是以道德为先,皇上会是个好皇上,有刘兆大人做表率,朝廷的风气一定会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惜尘既是满意,沈婠却在心中有了计较。
酒过三巡,崔尚宫在沈婠耳边低语了几句,沈婠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常色,笑对惜尘道:“臣妾有些不胜酒力,出去醒醒酒!”
惜尘示意她退下,又让别走的太远,待会儿还要回宴席來。
沈婠虽崔尚宫走到外面,问道:“何事!”
崔尚宫道:“有人要见娘娘,微臣问他何事,他不愿意说,只说受逸王之命,要亲自会见娘娘!”
沈婠沉吟半晌,道:“八成是庆妃的事有眉目了,走,去见他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清溪流淙”旁边是个小园子,里面种植各种古老藤蔓,假山嶙峋,花木盛开,翠**滴中又饱含了火红的石榴,艳若火炬,藤蔓的架子上几个鸟笼子,笼子里几只金丝雀,沈婠瞅了半晌,唇边泛着薄冷的笑意。
站着瞧了一会花木,崔尚宫就将那人带來,沈婠一瞧,看着面熟。
那人跪下请安道:“奴才连升给娘娘请安!”
“连升!”沈婠使劲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
连升抬头一笑,道:“娘娘忘了,奴才以前是在惠太妃跟前伺候的,娘娘小时候去惠太妃那里玩耍,您还赏了奴才一块膏药呢?”
沈婠这才想起來,那时候因为心里喜欢惜朝,所以常去惠妃那里,而这连升是跟在惜朝身边的,所以虽然不喜欢,但也对他沒给过脸色,倒是听说他风湿,顺手从家里带过膏药來给他,自己都忘了这事,难为他到还记得。
当下便笑道:“原來是连升公公,快快请起!”
连升起來,也不说旁的,瞧了瞧沈婠身边的崔尚宫和香茗春儿,沈婠笑道:“无妨,有事尽管说!”
连升便从怀里拿出个布包,道:“这是十二爷临走前交给奴才,让奴才一定要亲手交给您的!”
春儿从他手里接过,再递到沈婠手中,沈婠打开一看,唬了一跳,这布包里除了一些信件外,还有一个布偶和一个比目鱼的香包。
那木偶正是和巫蛊之案中出现的诅咒太后的布偶,这东西早该毁掉才是,怎么会出现在十二手里呢?而细细看來,这布偶的布料和制作的针脚,完全和这个比目鱼的香包一模一样。
果然,巫蛊一事和庆妃脱不了干系。
再看那些信件,沈婠立时了然于心,淡淡笑道:“十二果然深知我意!”见连升还在,就对香茗使个眼色,香茗从身边拿出个金锞子,对连升道:“这是娘娘赏赐给你的!”
连升忙摆手道:“哎呦,奴才怎么敢讨娘娘的赏呢?奴才只是尽心为十二爷办事罢了!”
沈婠笑道:“只是个小玩意儿,赏公公打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