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赐座!”帝后落座,惜尘平稳的说道。
沈婠的目光触及到惜朝,他已恢复了玄色金线滚边的亲王服饰,愈发显得气度高华,而他身边坐的,就是那个红衣的苗女,,妮卡。
目光漠然收紧,瞥向别处,却依旧能感受到妮卡带着敌意的神色。
“朕原先以为逸王战死,很是痛心了许久,却未曾想上天如此庇佑,又能让逸王归來,真是天佑我北朝,大家满饮此杯,恭贺逸王回朝!”惜尘举杯,示意沈婠亦举杯。
众人纷纷举杯呼道:“恭贺逸王回朝!”
沈婠机械的拿起杯子,不等惜尘先饮,自己一仰头全都饮尽了。
众人诧异的看着她,惜尘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皇后是高兴坏了,是不是!”
沈婠不语,众人略显尴尬,却听妮卡语带讥讽的说道:“我看是吓坏了吧!”
惜朝瞪着她,老十却在此时咋呼了起來,大喇喇道:“嘿,!你别说,十二弟往我跟前一站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真以为是他借尸还魂了呢?”
众人都笑了起來,惜尘借机道:“开宴吧!”
随后就有歌舞献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歌舞上。
整场晚宴,沈婠只是不停的机械的喝酒,她想看看惜朝,问问他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可是想看,却又不敢看;想问,却又沒机会问。
春儿再斟满酒递过來的时候,沈婠一个沒接住,酒杯滑落下來,整杯酒都洒在了沈婠的前襟上。
“奴婢该死……”春儿慌忙跪下请罪。
沈婠叹了叹,道:“不干你事,陪我下去更衣吧!”
走到无人的地方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滚烫,思绪也无法集中,沈婠这才知道自己是喝醉了。
脚下虚浮,沒有一点力气,每走一步就像是踏在了棉花上。
身子摇摇晃晃也有些不稳,一脚踩空差点摔倒。
“娘娘!”春儿拉牛牛的扶住自己,沈婠把身子倚在她身上,微微喘着气。
春儿把她扶到湖边的凉亭里让她坐下,沈婠道:“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春儿犹豫的看着她。
沈婠无奈的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你去拿件披风來,夜风……有些冷!”
春儿这才点头道:“那么娘娘千万不要走动,等奴婢回來!”
“好!”
春儿走了,四周陷入寂静,沈婠把头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把衣襟往下拉了一点,让夜风灌进心口,麻痹自己一直疼痛的心灵。
“阿婠!”耳边有低沉的声音传來。
沈婠睁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是惜朝,猛然起身,却觉得一片晕眩,就要倒下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了他温暖的怀里。
这样的怀抱,才是她期盼已久的……
“阿婠,你喝醉了!”他的低语在耳边,仿佛化作了和煦的春风。
沈婠用力拉住他的衣服,忽然就哭了起來:“惜朝,惜朝……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我很想你……”
惜朝把她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我知道,阿婠,我知道,我也很想你啊!”
“惜朝,告诉我,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老十说你死了,楚惜尘也这么说……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死了,不过后來才发现,我被妮卡救了,苗王要杀我,是她求苗王放过我,但,也不想我回來!”他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道:“她用蛊术迷惑了别人,让将士们以为那具尸体就是我,所以撤回京城,其实我还在苗寨,我费了好久的时间才说服妮卡让我走,并把她一起带走,不仅如此,她还说服了她的父王,归顺了北朝!”
虽然他说的很轻松,但是沈婠知道,这其中一定很多曲折。
她的泪又开始汹涌起來,抽泣着说道:“对不起,你费尽心思回來,等到的却是我的无情无义……”
他抱得她更紧,语气却是温柔:“不是的,阿婠,我知道你必有苦衷,你不是无情无义,不是……”
沈婠抬起泪眼深情的望着他:“你愿意相信我,!”
惜朝点头:“我相信你……那样的情形下,四哥对你又是……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你沒有旁的法子是不是!”
沈婠哭的却更加厉害,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惜朝,他那么相信自己,他一定不知道,她这个后位,是在楚惜尘身下承欢得來的吧!
惜朝见她哭得伤心,也不让她解释什么?只是很耐心的哄着她,就好像从前无数次的那样。
一面哄她一面又说道:“那个妮卡,你千万要小心她,沒有人的时候,千万不要靠近她!”
沈婠奇怪的问:“为何!”
惜朝道:“她是苗女!”
“那又怎样!”
“她会放蛊,而且放的神不知鬼不觉,有可能只是一抬手一投足之间,就有可能把蛊毒施在你的身上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