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惜朝低低呢喃,满目怆然,让人极是不忍相看。
沈婠眼前迷蒙,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是听清他的话,便觉心中痛极几欲晕死过去。
惜朝,别那么看着我,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阿婠,我真恨不得当初我就那么死了,不用回來看你变成了皇后,变成了四哥的女人。
惜尘快步走到沈婠身边,揽住她的腰,镇定的说道:“不错,朕已于三月初六与婠婠大婚,算起來,不过是不久之前的事!”
惜朝微微一晒,自嘲似的说道:“是,不久之前,微臣还在苗寨,紧赶慢赶的赶回來,却终是错过了……错过了四哥大婚!”
惜尘盯着他说:“不要紧,十二弟能回來就好!”
妮卡最是不明所以,走过來挽着惜朝的手臂说:“不过就是沒参加皇帝陛下的大婚而已,你不用这么难过吧!虽然如此,你也说服了我爹不再与朝廷为难,对于皇帝陛下來说,是大功一件啊!皇帝陛下你说是不是!”
惜尘笑着点头道:“不错,十二弟劳苦功高!”
他们各自说着意义非常的话,沈婠完全听不进去,惜尘揽着自己的手仿佛一块烙铁一样搁在自己腰上,而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妮卡挽着惜朝的胳膊。
妮卡笑着说:“陛下,您刚才说要给我们赐婚,这是不是真的!”
惜尘笑道:“自然是真的,君无戏言嘛!”
惜朝看了沈婠一眼,心底一痛,忙道:“皇兄,臣弟还沒有大婚的打算!”
妮卡撅着嘴瞪着他,惜尘沉着声音说:“你已经十八了,府里一个姬妾都沒有,这在亲王中本就够引人注目的,何况,难道妮卡配不上你吗?怎么说她也是苗王的女儿,而且救过你的性命,又为我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娶了她,绝不会委屈你!”
“皇兄!”惜朝急了,看了一眼沈婠:“臣弟不想大婚,臣弟心有所属,皇兄你是知道的!”
惜尘变了脸色,握着沈婠的手更加收紧。
妮卡叫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那个心上人呢?她在哪里,把她叫出來,我要和她比一比,到底我哪里比不过她!”
惜朝看着妮卡道:“妮卡。虽然你救过我,还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但这并不能让我娶你,你配得上更好的!”
妮卡一边跳起來一边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你,我不要别人!”她忽的又抓住惜朝的手臂,撒娇一般的说道:“我为了救你在你身体里留下我一半的鲜血,我们算不算是一体的了,你们北国人不是说过吗?夫妻是一体的,对不对,我们今生就注定是夫妻了!”
沈婠的脸变得惨白,惜朝无助的看着她,却又不得不劝妮卡说:“妮卡,还要我说多少遍呢?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喜欢的人呢?我要见她!”妮卡也变了脸色,眼里竟隐隐有股杀气。
惜尘蹙眉道:“十二弟,你为何不告诉妮卡姑娘,你喜欢的人,已经不属于你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惜朝紧抿着唇,妮卡奇怪的问:“为什么不属于十二了,她死了吗?”
惜尘和惜朝同时阴沉了脸,妮卡更加觉得古怪,好奇的望着他们两个人,她不是个笨蛋,终于注视到了沈婠。
沈婠眼里含着泪,定定的望着惜朝。
“你!”妮卡皱起了眉头,试探着问:“皇帝陛下叫你婠婠,你不会就是十二口中的阿婠吧!”
沈婠把目光投向她,冷冷的说:“我就是十二口中的阿婠,我并沒有死!”
妮卡暴跳图雷:“什么?你就是阿婠,是十二喜欢的那个人!”她忽然挥了挥手臂,惜尘和惜朝同时出手,惜尘把沈婠拉到身后,惜朝将妮卡甩到一遍。
惜尘冷冷道:“妮卡姑娘,朕念你有功,会好好感谢你,但是你若试图伤害朕的皇后,朕不会放过你!”
惜朝也对着她狠狠道:“你发什么疯!”
妮卡从地上爬起來,愤愤说道:“干什么呀你们,我还沒做什么呢?凶什么凶!”
惜朝狠狠瞪着她,惜尘道:“十二弟,你们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府歇息吧!晚上朕在沁春园设宴,你们记得來!”
惜朝敛容供一供手道:“是,臣弟告退!”
眼见着惜朝拉着极不情愿的妮卡离开,妮卡望着沈婠的眼里有深深的恨意。
沈婠缓缓闭上眼:恨我做什么?我是旁人的妻子啊!最无资格与你争夺惜朝的人,就是我了。
自己是怎么被惜尘拉回西阁的,沈婠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行将就木般毫无生气,眼神里也失了光彩。
呆呆的坐在西阁的软榻上,鼻中闻到馥郁的沉香香味,头顶是鎏金点漆的壁画,还有高高挂着的琉璃宫灯……那个宫灯,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是惜朝的府上吗?前年的时候,自己夜里去看他,他那时病着,自己对他说的话,现在想來,仿佛一根根的刺,刺在自己心里,拔也拔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