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中安静了几天,整个后宫也随之寂静,仿佛风雨袭來的前夕。
这一日沈婠吃了中饭歇午觉,睡了半晌,听到外面有人压低嗓音说话,便沒了睡意,仔细听着像是香茗,再等了一会儿,香茗进來,低声和崔尚宫说了两句,崔尚宫轻咳一声沒有答话。
沈婠睁开眼睛问:“何事!”
香茗跪下道:“扰了娘娘歇息,奴婢有罪,只是……”沈婠示意她说下去,她才道:“方才紫薇殿的宫人來报,原本是哄了皇长子睡午觉的,结果一个不留神又让皇长子跑出去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沈婠看着她说:“那还不快出去找!”
香茗道:“已去寻了!”
沈婠便闭上眼睛依旧躺下去道:“一个半大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这宫里守卫这么森严,还能让他逃出宫去不成么!”
正说着时,外面却传來宫女的禀告声:“皇后娘娘,紫薇殿來人求见!”
沈婠皱着眉,只得又坐起來,崔尚宫在她背后加了个靠垫,传那宫人进來,那宫人一进來就跪倒在地上哀求起來:“娘娘,娘娘救命啊!”
“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因未歇的好,沈婠太阳穴突突的跳,脑仁疼的有些厉害。
“娘娘,方才奴婢们去寻皇长子,看到他去了永宁宫,奴才们忙跟着去,却看到……看到……皇长子拿着弹弓射霞贵人的肚子……”
“什么?”沈婠大惊,腾地一下站了起來:“打倒霞贵人了!”
那宫女忙连连摇头:“沒有沒有,霞贵人避开了,只不过却因此摔了一跤!”
沈婠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问:“请太医了沒有!”
“永宁宫的人已经去请了!”
沈婠听了便不再问霞贵人的事,又问:“皇长子呢?”
“在紫薇殿里,因牵涉到霞贵人,因此奴婢特地來禀报,求娘娘不要责罚皇长子……”
沈婠怒道:“若是霞贵人沒事就好,若是有事,别说本宫要责罚他,就是皇上都不会饶了他!”
话才说完,就听到外面又有宫女急急的报道:“娘娘,不好了,霞贵人小产了!”
沈婠一愣,继而起身,瞪着紫薇殿的宫女道:“让皇长子好好呆在紫薇殿内,哪儿也不准去,崔尚宫,摆架永宁宫!”
凤驾很快就到了永宁宫,庆妃的步撵也在外面,看來是先一步到了。
刚一走进霞贵人的寝室,沈婠就蹙起了眉头,这气味是……
里面庆妃伏在霞贵人床前安慰,霞贵人失声痛哭着,沈婠并不进去,只是问王院判:“怎么回事!”
王院判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臣该死!”
沈婠沉着声音道:“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本宫问你这孩子是怎么会小产的!”
王太医忙道:“回皇后娘娘,霞贵人的胎象本就不稳,刚才还摔了一跤,因此造成滑胎……”
沈婠盯着他缓缓道:“因为胎象不稳引起的滑胎,是吗?王院判你沒有诊断错误!”
王院判低着头,随看不到沈婠眸中的冷意,却感觉到了沈婠语气里的锋芒,身子一抖,颤着声音说:“回……回娘娘,依老臣愚见,应是摔倒引起的滑胎,沒有别的什么原因!”
沈婠冷冷的看着他,忽然大步靠近床边,这里的气味果然更重。
大声冲王院判喝道:“王院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本宫,这屋子里这么重的麝香味,你敢说闻不出來嘛!”
“什么?麝香!”庆妃和霞贵人都怔住了。
沈婠冷冷道:“庆妃姐姐若是信不过本宫,大可让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前來勘察,本宫沒学过药理,但是他们对这些还是有所研究的,!”
庆妃面上讪讪道:“臣妾怎么会不相信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既然能闻出麝香的气味,那……那这麝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呢?”
沈婠瞪着她说:“你问本宫,本宫倒要问你!”
庆妃被吓,支吾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难道臣妾会害自己的妹妹嘛!”
沈婠道:“庆妃姐姐别紧张,本宫当然知道你不会害你妹妹,不过,本宫问你,霞贵人胎象不稳之后,可是你亲自照拂!”
庆妃不否认:“是!”
“既然如此,孕妇该忌讳的东西你都该清楚才是,为何会让麝香这样霸道的东西混入内室中來呢?”
庆妃语塞,只好把气撒在宫人身上,怒道:“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到处找找,哪里有麝香这种东西啊!笨蛋,就算闻不出來,只管寻哪里的香气最浓!”
宫人一阵手忙脚乱,最后一个捧來香炉,一个抱來一堆衣服。
还沒到沈婠面前,沈婠就挥手道:“香炉里沒什么问題,只是这衣服上……”
抱着衣服的宫人忙跪下道:“衣服上的熏香是奴婢用芸香熏的,绝沒有加麝香啊!娘娘明鉴,奴婢沒有害贵人小主啊!”
沈婠道:“麝香是珍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