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良习并不认识这位夫人,但见她言行举止潇洒别有一番气度,一个小女子就敢仗义相助,比起看热闹的一众大男人更有魄力。他不禁心生敬佩。
白纭书又再细看他几眼,心想也许是以前路上碰到过吧!也就不再追问。她帮他收拾撒了一地的笔墨纸砚。乐良习为表感谢要请她喝茶。白纭书心想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应邀一同前往。
乐良习把她带到一处简陋的茶棚,煮茶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茶炉边摆上三张小木桌,桌面都已经油黑发亮,看来是有些岁月了。乐良习肯定是常客,他熟络得跟那个婆婆打个招呼就坐下自己动手洗杯了。
看着仍然站立发呆的白纭书,乐良习有点怔忪:“我是怠慢夫人了,夫人既是杨家的人,依然是锦衣玉食的,怎么能在这巷口小茶棚喝茶呢。”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白纭书摆手说不是,她只是在想这书生和这老婆婆的关系而已。
乐良习笑道:“我和王婆婆是旧识,从我开始在这摆摊代笔,每晚总要来讨碗茶喝,也有七八年了,算是相依为命。”
王婆婆好奇地打量白纭书,看她衣着气质非同一般人家,本来还开心良习终于会跟姑娘家有接触,一听他称呼夫人,又失望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送上热茶的时候,王婆婆有点腼腆:“夫人,我这里只有粗茶,平时都是些做苦力的汉子来喝茶解渴,对夫人真是失礼了。”
白纭书绽出大大的笑脸:“婆婆别这么说嘛,其实我平时粗鲁惯了,也有人叫我女汉子呢。”
她这么一开玩笑,乐良习和王婆婆都愣了,随后都轻松笑了。这位夫人真是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那些权贵人家的嚣张和轻视。乐良习对她好感更深。
他们边喝茶边聊天,白纭书知道了他的生活状况,原来乐良习是书香门第的子弟,可惜家道中落父母早逝,他空有一身才华却没有路费赴京赶考,平日里代笔的收入只够基本生活和买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