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一个哆嗦,直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脖子一缩,急忙筹备去了。
花蝶衣坐在椅子上,窝火了好一阵,才磨着牙,缓缓吐出两个字:
“如……幻……”
……
春暖花开时。
如今的大陆上,晋华两国隔江鼎立,华国比晋国富有,晋国的国土却比华国大了三成。
战争所带来的伤痛终于逐渐平息下来,新的繁荣正在萌芽,虽然缓慢,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五月的民间又恢复了生气,欣欣向荣,祥和昌盛。
从平州一路向南,过了松林坡,便是一条岔路。岔路向右则是回归晋国的必经之路——秀州。而岔路向左。只需要一天时间,便可以抵达丽州。
一队轻骑飞驰而来,掀起一片尘土。当先一匹白马离身后的队伍足有七八米远的距离。马背上一名优雅端庄的美丽少妇纵马来到岔路口,却停了下来。素白的手拽着马缰,纤细的身体随着马匹不安分的踏动,微微摇晃。
冷凝霜望着岔路左侧,那条宽阔平坦的官路,虽然大路尽头仿佛只是森森的密林,。然她却觉得倍感亲近。
体内开始躁动着渴求,强烈的渴求,她忽然有种仿佛压抑不住的冲动,她不想再回长安城,她想要回到丽州去。
“娘怎么了?”离她三四步远,三兔被白兔抱着骑在马上,疑惑地忽闪着大眼睛,问。
白兔没有回答,心里翻滚起一抹涩然。良久,他红润的唇浅浅勾起。轻声笑道:
“你娘想家了。”
三兔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回答:
“我也想家了。我想大哥和二哥!”
白兔只是笑,眼看着前方一直沉默的冷凝霜忽然拉开缰绳,调转马头,到底还是向岔路右边的秀州飞驰而去。
他知道她心里有多么渴望回到丽州继续过归隐田园的生活,可是她也知道他有多么地舍不得离开晋国。
这种舍不得究竟是为了想要好好地培育大兔,还是只是因为他还舍不得他得到的皇位和越来越广阔的国土,他不知道,也分不清。
但是她却知道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一直这么认为。
然纵使她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她依旧纵容了他。。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沉默的、宽容的、看似漠不关心实则细腻温暖的方式,让他每每想起,便会深深动容。
唇角勾起,他扬起马鞭,纵马向通往秀州的路线飞驰而去,追赶上冷凝霜……
盛夏的长安城烈日炎炎。
冷凝霜和白兔低调入城,没有知会任何人。
然而才一到无极宫门口,就看见大兔二兔站在门槛前迎接。
大兔依旧一身玄色蟒袍,黑色长靴,背着手,发束玉冠,严肃认真,老成内敛,那神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经历过沧桑的小老头。
二兔仍然一袭桃粉色的袍子,袍摆曳地三尺有余,手拿一只桃花折扇,长发乌黑如瀑地披散下来,上挑的眼梢就算只是眨一眨,也会被认为是在放电。
“大哥二哥,我好想你们!”三兔欢乐地跳下马车,就往二兔身上窜去。
“三兔,二哥也好想你!”二兔开心地抱起三兔,两个人用脸颊亲密地蹭啊蹭,像两只猫。
冷凝霜和大兔满头黑线,白兔负手旁观,也禁不住眉角狠抽:
“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大兔和冷凝霜额头上的黑线更粗:怪怪的原版为何没有一点自觉?
“爹,娘,路上没有遇到危险吧?日头这么大,快进屋里去吧。”大兔面无表情地说。
白兔立刻捧起他的脸,笑道:
“大兔,爹娘许久没回来,你怎么还是这么一本正经的,太认真你会不长个子的!”
大兔的脸被他用双手挤压,皱成一团,拼命挣扎。
“啊!大包子!”三兔和二哥腻歪够了,指着大兔的脸笑叫。
大兔终于挣开父亲的手,本就生气了,闻言,顿时面色发青地看向三兔,比刚刚更加严肃,冷声道:
“三兔,你留书出走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给我过来,好看的小说:!”
三兔浑身一颤,惊慌地瞪大眼睛,乖乖地走到一旁,耷拉着耳朵,老老实实地垂头听训,双手绞啊绞,像一只乖巧柔顺的小白兔。
二兔急忙跑过去当和事佬。
白兔忍俊不禁,噗地笑了:
“好严厉!”
“是啊。”冷凝霜微笑道。
白兔含笑,悄悄握住她的手。冷凝霜心头一跳,微愣,望向他。
“娘子,我答应你,等大兔长大了,我会和你回丽州去,平平静静地生活。”他望着她的眼,认真承诺。
冷凝霜怔了片刻,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究竟有没有将这话当真。但得到这样的承诺。她的心里还是泛起了柔意。
“好。”她轻笑着回答。
两人相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