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敢!我就赌你不敢!冷萧然,你要是一开枪,你也没办法逃出去!你的小娇妻你的好弟弟,还有你这些朋友,都得死!”马克笑的面目狰狞,疯狂的因子在兹兹的乱窜着,他仰头看着天空,“看到没,姓明的,你也有今天,你自己造的孽,别以为一死就了解了,现在你儿子替你还!这是偿还我儿子的命!”
“你个老家伙!真是该死!”
冷萧然脸色铁青,真是恨不得一枪爆开他的头。
“我该死?那你就不该死?”马克回头看着他,脸上的血痂在阴森森的树影之下显得更加的诡异,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反驳,“你当初跟着冷妄年逃出来,也没有带上冷萧陌,知道他一个人过的多么凄苦吗?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生你还会回去带他出来吗?说我该死,你就跟你爸一样的冷血,没有情谊,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不方便出面,可是赤云能容许叛徒存在吗?你以为你逃脱了这么多次,次次都是冷妄年能护着你?我告诉你,冷萧陌帮了你多少,你知道不知道?”
冷萧然握紧了拳头,脸色煞白。
马克句句犀利:“你是好日子过多了,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过来的吧?我真心替他有你这么个哥哥觉得寒心呐,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孩子,还是要成为自己嫂子的人,还被自己哥哥设计和别人发生关系,你说,你该死还是我该死?”
“你给我闭嘴!”
一直紧绷着的身子僵硬的不能动弹,他知道冷萧陌再暗夜古堡的日子不好过,他也不是没想着要回去救人,可是当时他羽翼未丰,冷妄年又接连着出事,他是有心无力,其实他这些年都是有愧的,只是这么乍然的说出来,他才知道自己心里也是痛的。
而对于宋翌乔,他只是认为这是他的女人,他不是不知道冷萧陌对她的喜欢,可是他不觉得冷萧陌对她有多真,最多不过是一时的迷恋而已,可是刚才冷萧陌仰头就喝下那一大瓶的伤流液,确实把他吓到了,。
现在的他只觉得胸口喷薄着一股汹涌的怒意,仿佛洪水猛兽般的侵袭着自己全身上下的神经线。
马克最乐意看到冷萧然这样的一副神情,冷萧然的性情最像当初那个姓明的,每次看到冷萧然,他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咬咬牙,挑眉看着他继续刺激:“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才是最该死的?跟你那个爸爸一样的该死,都是冷血自私的人!”
冷萧然狠狠的瞪着他,黝黑的眸子迸发着汹涌的怒火,眸色里沉淀着的像是寒冬腊月才有的冰霜,全身的肌肉都绷在极限处,像极了坠落人间的撒旦,恍惚中有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熊熊燃烧。
善恶不过是一念之间,他冷萧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所有的冷静和自持不过是让自己的退路更宽广一些罢了,陡然出手,射程将近一千米的手枪稳稳的握在手里,滑动了枪板,抬腿走了过去。
黑黝黝的枪口直接抵在马克的左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砰,一声枪响,子弹带着凶猛的力度穿透马克的肩胛骨,鲜血飞溅出来,马克连忙捂住肩膀,脚步有些不稳,堪堪的后退了几步,几个隐卫连忙上前扶住。
冷萧然又踏出几步,手枪直接低着他的太阳穴:“你到底给萧陌喝了什么鬼东西?伤流液里面加了什么?”
马克浑身都是血,可是却疯狂的仰头大笑:“哈哈哈,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宁死不屈吗?冷萧然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哈哈!我……我不知道!”
砰!
手枪右移,一枪打入他的右肩,再次鲜血迸发出来,连扶着马克的隐卫都溅了一身的血,纷纷拔枪,可是却不敢妄动。
手枪再次移回马克太阳穴的位置,冷萧然阴沉的像是地狱来的恶魔:“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不就是个死吗?我还真的没怕过,你信不信我枪里还剩下的几发子弹能把你带来的人全部都给解决了?你真以为我豁不出去吗?把你们一个个的给毙了,萧陌救不回来我就自杀,这样就还你了,你还有什么怨言?”
马克陡然一怔,失血过多的他,脸色其实应该是苍白的,可是他身上到处都染了血,竟然都看不到他真正的肤色了。
马克心里紧了紧,冷萧然可不是吓唬自己,他这样的人,绝对是说到做到,死了就死了,他马克苟活到这个年头了,也不在乎那点时间,可是他残喘那么多年的活着,前些年重伤无力起来报复,如今好不容易能有这个剩余的精力了,他怎么能让姓明的儿子死的那么容易?
他至今想起自己那还在襁褓中被饿的皮包骨,眼睛都凸了出来的孩子,他就恨,恨不得把姓明的刨出来鞭尸,如果不是当年他告诉警方那些资料,自己怎么会沦落成经济犯,家里人怎么会被仇家追杀?
他过的这么惨,可是那个姓明的还有两个孩子活得这么好?
他怎么甘心?
要死么?他不怕,可是他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凭什么自己的孩子死的如此凄凉,而他们死都死的舒服?
马克忍住全身上下的痛,也不顾自己浑身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