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一带,多山脉,坡势陡峭,故驿路通行困难,儿臣觉得,与其损耗大量银两铺设新的驿路,还不若,改用信鸽更为妥当。”
“信鸽?”殿上众臣均微微变色——这个想法,可谓大胆至极。
傅沧泓咳嗽一声,将所有人的吸引力给唤回:“众位卿家,以为如何啊?”
“微臣觉得,可以一试。”
“对对,不妨一试。”
众臣纷纷附和。
“既这么着,”傅沧泓将手一摆,“六部且联合讨论一下,若能实行,那便实行吧。”
没想到,困扰工部尚书许久的问题,竟然就这样一下子解决了,众人心下均有些意外,尤其是几名本就对傅延祈寄予深望的臣子,更是对他的才德心服口服。
待众臣离去,傅沧泓方才站起身来:“祈儿。”
“儿臣在。”
“你是如何,想到用鸽子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因为,儿臣知道,在浔洲城一带,有人大量驯养野鸽子,用以传递消息。”
“哦,”傅沧泓点点头,继而又忍不住道,“可你人在宏都,又如何知道浔州之事?”
“……”傅延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父皇可以允许儿臣说实话吗?”
“可以,好看的小说:。”
“儿臣,不但可以感应浔州之事,还可以感应天下任何一州一郡之事。”
“是吗?”傅沧泓微愕——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父皇若然不信,可以小试孩儿。”
“小试,这就不必了,但是,父皇并不喜欢,你在人前随意透露这手本领,在这个世上,无论做人还是做事,低调一些地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祸端,明白吗?”
“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教诲。”
“下去吧。”傅沧泓摆摆手。
傅延祈告诉离去,傅沧泓方看着屏风上的那幅山河谱,陷入深深的沉思中——难道说,这个孩子,真是天下之主?
回到后宫里,傅沧泓便将这事与夜璃歌说了,夜璃歌听罢沉默不语。
“你怎么看?”
“这是祈儿自己的造化,我为他高兴。”
“他自己的造化?难道这里边,便没有你半分功劳?”
“我只是教了他入门的窍门而已,至于修行结果,全得看他的悟性,和个人努力。”
傅沧泓“哦”了声,将手枕在脑后:“你既有这套功法,当初为什么不教给我?”
“你,可愿意听实话?”
“行啊。”傅沧泓点头。
“因为你当时年纪已经大了。”
“什么?”傅沧泓一口气呛到嗓子眼,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叫作‘年纪大了’?我当时年纪才多大?”
夜璃歌拿眼看着他,傅沧泓只好乖乖闭了嘴。
“看看这个。”夜璃歌从旁边拿起幅白绢,在他眼前抖开。
傅沧泓有些莫明其妙。
然后,夜璃歌又拔下头上的发簪,在白绢上东一划,西一划,白绢很快变得破破烂烂。
“这——”
“每个小孩子,就同这白绢一样,当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周围的一切就开始对他们施加影响,有的影响深,有的影响浅,有的影响能伴随其一生,傅沧泓,想想你人生前二十年的经历,是不是这样?”
“可延祈他——”
“没错,延祈小的时候,是倍受宫人冷漠,所以养成他孤僻的个性,无法轻易与人接近,但这也有好处,就是能让他能够深入自己的内心,蕴积外人所不知道的力量,而我教授给他的功法,不过是将这些力量凝聚起来,创造属于他自己的奇迹而已。”
“属于他自己的奇迹?”
“是的,世间万事万物,皆相生相克,彼消此长,上天是非常公平的。”
“那么,你如此尽心地培养祈儿,想来,定然有自己的目的,对吗?”
“没错。”夜璃歌点头,“我,想培养他成为下一任储君。”
“你还想得真深远。”
“你不乐意?”
傅沧泓摇头:“有你这么个贤内助,我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如果,你觉得我的安排不够稳妥,可以另作其他打算,好看的小说:。”
傅沧泓没有作声。
按说,夜璃歌这样做,确实恰当之至,可是他,却说不出来心里那种奇怪的感受,只是翻了个身:“睡吧。”
……
“今天,把你们俩叫到一起,是想让你们比试一下,看看对方的进展。”
“是。”两个孩子齐齐拱手,亮声答道。
“看到对面那两棵树了吗?”
“看到了。”
“你们各选一个,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自己的意念将其拔起,就算谁赢。”
拔起?
傅延祈和木夕澈互相交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