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到!”
夜璃歌的清喝,静止一切喧嚣。
“谁先来?”
“我先!”傅沧泓当仁不让,先扎了个马步,眯缝起双眼凝神细看着水面,右手食指与中指挟着一枚石子,来回试了好几次,然后猛然掷出。
石子连串起五个圈,然后落下。
这样的战绩,让他微舒了一口气——他相信,初试身手的安阳涪顼,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安阳涪顼将石子拿在手里,往空中抛了数下,脚尖点地,一个漂亮的旋身,石子划出道优美的弧线,轻轻掠向水面!
九个圈!
璃军顿时哗声大作,而傅沧泓则目瞪口呆,继而指着安阳涪顼高挺的鼻梁道:“你作弊!”
“作弊?”安阳涪顼露齿微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如何作弊?”
——他确实作弊,好看的小说:。
只因世上很多事,没有人想得到。
更只因每个人的潜能,其实都是无限的,只是很多人,没有去尝试,没有机会去尝试而已。
是。
或许论打仗,论用兵,论治国,他安阳涪顼都不如傅沧泓,但若论这些机巧小游戏,恐怕傅沧泓还真不如他上手得快。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便是这个道理。
“沧泓,你输了。”夜璃歌面无表情地宣布战果。
傅沧泓面红耳赤,却发作不得——这个规则,事先是由他同意了的,结果如此,他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同意。
双眸一眯,他忽然伸手环住夜璃歌的腰,就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她掠向空中,如一只大鹏鸟般飞远。
“傅沧泓!”安阳涪顼急得直跳,但是,论武功,他绝非傅沧泓的对手,除了眼睁睁看着他“破坏规则”,竟然无计可施。
隐入树林之中,傅沧泓终于停了下来,目光深凝地看着怀中女子。
“沧泓?”夜璃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我答应你,让你跟他走。”傅沧泓咬牙,眸中锐光烨烨,“但这绝不是妥协!而是——为了你。”
看着这样的他,夜璃歌不禁屏住呼吸。
“为了你,我可以暂时放过安阳涪顼,但并不代表,以后也会,”他的眸色转而深黯,“倘若——”
话未出口,他已经觉得胸口像炸裂一般地痛:“倘若你们在一起,我定然——”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但那**裸的威胁,已经再清楚明白不过。
如果是从前,夜璃歌会选择无视,甚至反唇相讥,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
她感觉得到,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并且说得到,就能做得到。
对这样一个男人,要如何抗拒,怎样抗拒呢?
“我记住了。”
她只能这样回答。
而他却嫌不够。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如声势洪大的激流,覆没了她的理智……
……
璃军退了。
北宏军也退了。
界河两岸重新恢复平静与宁定。
看着光秃秃的草滩,杨之奇眸底划过丝阴戾——那个女人,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居然能令两个帝王平息干戈。
得夜璃歌者,得天下,难道这话,不是假的?
如今,璃国与北宏势均力敌,既可因夜璃歌成仇,也可因夜璃歌而联合,如果两国始终呈平衡状态,那他们,将失去争夺天下的机会,。
嗯……托着下巴,杨之奇开始细细地深思起来。
“之奇。”一双手臂忽然从后方伸来,环住他壮实的腰身。
杨之奇无声叹了口气,转头面对身后娇俏的女子:“不是让你在帐里呆着吗?”
“怪闷的。”虞绯颜朝他挤挤眼,“我想要你带我骑马。”
“好吧。”杨之奇知道,对于她的要求,最好不要拒绝,否则后患无穷。
携着女子朝营地走去,他脑子里却忍不住继续思索,关于璃国,关于虞国,关于北宏,关于天下。
天下……
每一个胸怀抱负的男人,都会对其存有无尽的向往,而他杨之奇,也自负才学过人,当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是不会久居于人下的。
况且,他一向觉得,自己论才论智,绝不会输给傅沧泓,也不会输给夜璃歌,偏生那两个人凑成一对,却像凭添了无穷的能量,令整个乾坤为之震动。
想到这里,杨之奇不由蹙起眉头。
“你怎么了?”虞绯颜不满地小声嘟哝,拉拉他的手。
“没,没什么。”杨之奇笑笑,强迫自己集中起注意力,来应对面前这个小女人。
“你该不会是,”虞绯颜上下瞅瞅他,“在想那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
“说什么呢你?”杨之奇轻嗔,“我对她没兴趣。”
“真的?”虞绯颜惊讶了,脑海里不禁想起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