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与夜璃歌道,“两位,请。”
既来之,则安之,傅沧泓与夜璃歌对视一眼,跟在杨之奇身后,出了虞琰的寝宫,往章福宫而去。
让两人惊异的是,一路之上,竟然没有看见一个巡逻值守的禁军。
将两人送进空无一人的章福宫,杨之奇方一拱手,公事公办地道:“此处简便,还请两位将就,每日里相应的时刻,会有人送餐饮,及日用物品过来。”
两人沉默,安静地看着杨之奇离开,这才相携着进入内殿,傅沧泓四处搜检了一通,确定并无异样,方才回到夜璃歌身边,紧揪着双眉道:“你觉得,这虞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时之间,我也猜不透,好看的小说:。”夜璃歌摇摇头,“总而言之,我们须得时时小心。”
“你,可是害怕?”
“怕?”夜璃歌摇摇头,唇边浮起丝哂笑,“这天下间,没什么事能让我害怕。”
“真的?”
抬起眸子,夜璃歌定定地注视着这个男人,有一句话,在胸中翻滚良久,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她想说,唯一害怕的,便是失去你。
她想说,唯一害怕的,便是将来有太多的变数。
因爱生忧,因忧生怖,这是每一个女人,都逃不开的心理历程,纵然是夜璃歌,也不例外。
她相信傅沧泓的真心,却不能不对命运,有着太深的忌惮。
相携着一路走来,她已经越来越看得分明——这个世界不是他们的桃花源,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爱恨情仇利益算计,当**的刀光剑影在他们的身边迭番上演,她实在无法肯定,他们能够挨上多少刀。
也许当初那份琉璃纯净的爱情,终究会因这个世界的残忍,而鲜血淋漓。
到那个时候,傅沧泓,我该到哪里去寻你?而你,又该到哪里去寻我?
如果我不是我,你不是你,那么我们之间的承诺,又是否还有意义?
傅沧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虽然不能精准地读出她的思想,却很不喜欢她此刻身上流溢出的气息,下意识地,他伸手抓住她的腕,将她轻轻带入怀中。
……
宏乾宫。
“杨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做?”
杨之奇眸中戾光一闪:“皇上,可愿听微臣直言?”
“你说。”
“傅沧泓为人狠绝,胸藏韬略,夜璃歌更是聪慧绝伦,文武兼备,况且,她是唯一通晓《命告》之人,倘若让这样两个人走到一起,只怕皇上的鸿图霸业,这一生一世,都绝无施展之可能。”
“听你的意思,”虞琰从丹墀上步下,“是打算……杀了他们?”
“不,”杨之奇摇头,眉宇间浮起一丝阴冷的笑,“这样的两个人,除了他们彼此,世间没有谁能将他们杀死。”
“这话,朕怎么听着不明白?”
“皇上可听说过,西楚雄这个人?”
“西楚雄?”虞琰眸中闪过丝迷惘,“他……跟有琼国第一战将,西楚灞有什么关系吗?”
“正是西楚灞的后世子孙。”
“他怎么了?”
“此人在南涯诸荒岛中,寻了个根据地,辛苦经营二十年,却被傅沧泓旦夕间毁灭殆尽,微臣去查探过,整座岛屿现在已不复存在,而他的儿子……”杨之奇唇边的笑愈发诡谲,“正和夜璃歌在一起。”
“他怎么又跟夜璃歌扯到一起了?”
“此中事一时难以尽叙,总而言之,倘若我们出手杀夜璃歌,或者有人出手,杀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引来的,必定是另一方疯狂的报复——傅沧泓现下已是北宏帝君,我们自然招惹不起,而夜璃歌,又顶着璃国太子妃的名号,再则,她的身后,还有整个庞大的夜家,如果伤了她,夜天诤、夏紫痕、璃国皇室、傅沧泓必然接踵而至……”
想到那样的后果,虞琰不由长长地吸了口凉气,其他书友正在看:!
“所以,”杨之奇继续冷静地分析道,“要想毁掉他们,只有让他们俩,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杨之奇眸中的怨毒,让虞琰都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开口道:“可是他们之间,似乎并无破绽可寻……”
“不,”杨之奇摇摇头,“没有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
“嗯?!”
“他们俩之间最大的破绽,便是一个情字——皇上,您是没有遇见过那样的情,它是世间最美的花,也是世间最毒的酒,最利的剑——他们过于相像,贴得太紧——这样的情,就像一尊水晶雕像,虽然高贵完美,但只要一条小小的裂隙,便足以将之整个摧毁,更何况他们之间有的,还不仅一条裂隙,而是——整个璃国!”
“整个璃国?”
“是,皇上请想,如果璃国的百姓们,知道他们心中最高贵的太子妃,背信弃义,抛家舍国,与他们敌国的皇帝在一起,结果会怎样?那样的仇恨,是夜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