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19
被人堵在家门口嚎丧,就算是宋应昌这个中过进士的饱学大儒的涵养再好,也忍不住要发火了,到了第三天上头,他实在是忍不了了,让家人去驱逐,结果那些朝鲜人也当真不要了脸面,一个个在李滉的带领下打起了消耗战,这波人刚走,下一波立刻就来了,接着唱同一出大戏,让宋应昌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将人召进府来。
“诸位在本官的门前这般纠缠,岂非失了体统!”
体统!?
这帮朝鲜崽要是知道体统二字该怎么写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整日里的忙着党争,不理政事,闹得举国上下武备荒疏,结果被倭寇打得爹娘不认了。
说起朝鲜的党争,宋应昌当真是嗤之以鼻,弹丸小国,屁大点儿的地方,一块儿黑云彩罩下来,举国大雨倾盆,居然也学着天朝玩儿党争,当真是不自量力。
李滉跌跌撞撞,像极了缺了腿的老妪一般,突然跪倒在了宋应昌的面前,眼泪就好像早就存好了,都没用酝酿感情,瞬间妹妹想哥泪花流。
“宋大人!我朝鲜对天朝上国一向恭顺~~~~~~~~”
又是这一套,这些天宋应昌听这些个屁话听得都要吐了,求人就说求人,还表忠心干什么,非要把朝鲜装扮成忠臣义士才行。
“如今平壤收复,眼看驱逐倭寇,光复山河在望,大军却止步不前,我朝鲜何日才能重见天日啊!宋大人,您一向看顾我小国寡民,为何不发一言,眼看着朝鲜半壁江山,被倭寇蹂躏,您于心何忍啊!”
李滉说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当真是见者伤心,听者流泪。
放在以前宋应昌还会陪着掉上几滴眼泪,但是今天却怎么都觉得厌烦,同样的戏码唱上一次能博得满堂彩,两次,三次人还能忍受,一天到晚的唱个没完,那就成噪音了。
宋应昌只能无奈道:“你等所言,本官也尽知,可如今天寒,朝鲜境内,道路泥泞,不利行军,前番碧蹄馆新败,大军士气顿挫,况且尔国无力供养军士,立功不得赏赐,将士多有怨言,皆不愿南下,便是本官也是无可奈何!”
李滉心急道:“难道天朝就坐视我国被倭寇盘踞,黎民百姓受其蹂躏,其他书友正在看:!天朝上国颜面何在啊!?”
宋应昌一听就变了脸色,道:“放肆!我大明皇帝顾念尔国一向忠顺,不忍见朝鲜沦丧,社稷倾颓,百姓受苦,这才发大兵解救,尔等君臣不念皇恩,一味只是强求进兵,却又不愿拨付粮饷,两军交战之时,尔**士只顾着四散逃命,只让天朝军士与倭寇决死,如今却要赖到我大明身上,是何道理!”
李滉见宋应昌动怒,也反应过来方才的语气是有些急了,慌忙请罪:“经略大人勿怪,下官心急语失,经略大人恕罪!”
宋应昌也不愿再和这些朝鲜人纠缠,便道:“尔等的心思,本官明白,好了!尔等且先回去,本官自会将朝鲜战事上报朝廷,由圣上裁定是否南下进兵!”
李滉等人见宋应昌语气不郁,也不敢再执拗,只得躬身行礼,纷纷退去。
宋应昌现在也是一阵头疼,朝鲜之事也出乎了他的预料,原以为只要大军渡江征伐,旦夕便可以灭了倭寇,誰知道战事迁延日久,从李如松的战报上来看,东进大军倒是打得不错,接连灭了数万倭寇,反倒是李如松的大军在碧蹄馆战事不利,虽然不曾吃得大亏,可是想要立刻南下,光复汉城却也是无力。
宋应昌虽然胆气颇壮,又有见识,但毕竟是个文人,战场上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拿捏。
宋应昌自然是知道倭寇之害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万历皇帝面前力主清剿,但是眼下确实不是进兵的良机。
单单一个粮草的问题,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皇帝尚且不差饿兵,没有粮食如何打仗。
最可恨的就是那朝鲜君臣,一个个要钱不要命,居然不肯拿一两银子,一粒粮食,把事情全都推给了大明朝廷,还是李如楠有办法,一番威逼之下,让那李昖服了软,好歹还诈出来五万两银子。
一想到那件事,宋应昌也是忍不住一阵笑,还是李如楠有本事啊!年纪轻轻的不但有手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这次要不是李如楠在咸镜道连番胜仗,斩了倭寇数万,大明朝廷的脸面可就当真是丢尽了。
反倒是一向被称为名将的李如松这般不济事,碧蹄馆一战,折损大明将士数千人,还把朝鲜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军士折损殆尽。
这份奏折该怎么写,宋应昌现在也犯了难,据实以报的话,李如松难免要受到万历皇帝的苛责,他和李成梁是至交好友,如何能眼看着自家侄子倒霉。
想了想,宋应昌开始动笔,李如松进军不利自然不能隐瞒,但也只是一笔带过,反倒是对平壤大捷,和李如楠在咸镜道的胜利大拉牛牛,写了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写过之后看了看,自己也十分满意。
“来人啊!”
贴身的小厮闻言连忙入内,道:“老爷!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