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性子不同,是位慈眉善目的前辈。清徽长老与他们言明,是为了调查柳堰村之事,才将二人暂时留在派内。
毕竟他们是这段时间唯一出现在现场的人。
二人对答如流,简单将在柳堰村的遭遇讲述一通。
他们原本就与此间发生的事情无关,清徽长老自然问不出什么。除了清徽长老有意让门内医者前往他们住处,帮他们仍在昏迷中的那位同伴医治,让沈离捏了把汗。
“多谢长老好意,我那……我那弟弟就是受了些惊吓,一时没缓过来,不必费心。”
清徽长老疑惑道:“只是受了惊吓?”
沈离连连点头,硬着头皮解释:“是,他胆儿小,也没学过道术,方才在村子里就给吓晕过去了。我兄长也看见了,是吧兄长?”
沈离在身后一个劲拽霁云的袖子。
霁云一言难尽地看他。
好在清徽长老没再多问,他派弟子将他们送回住处,允诺二人可以在派内歇息几日,等身体养好再继续赶路。
二人在派内弟子的护送下离开,清徽长老收敛了笑意,回头看向身旁的秦牧之:“牧之,你怎么看?……牧之!”
秦牧之正盯着那二人离开的背影出神,听见清徽长老扬高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他轻咳一声,低下头:“弟子觉得,这二位谈吐样貌不俗,并非阴险狡诈之徒。柳堰村的事……或许当真与他们无关。”
清徽长老瞥他一眼:“你这孩子,为师早告诉过你,不可以貌取人,你——”
“罢了。”清徽长老摇头轻叹,吩咐道,“派人把他们盯好,若没什么破绽,过两日便把人送走吧。”
“是。”
秦牧之又想起先前的事,试探地问:“师尊方才为何与清虚长老置气?还是因为那件事……”
清徽长老一想到此事便头疼,烦躁道:“此事你别管,先把村民一事查清。清虚那边,让他自己处理便好,你别插手。”
“……是。”
沈离与霁云回到偏院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护送他们的弟子没有跟进院子,原本藏在暗处监视他们的弟子却也并未撤去。二人神色如常地进了屋,白景行依旧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
沈离合上门扉,正想说什么,却见霁云脚步未停,径直走到床边,执起白景行垂在身侧的手臂,手指扣上对方脉搏。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挑不出半分毛病。
沈离:“!”
沈离连忙追上去,霁云慢悠悠抬眼看他:“只是受了惊吓晕倒,嗯?”
沈离赔笑:“道长,你听我解释……”
霁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沈离的眼神心虚地乱飘,吞吞吐吐解释道:“这、这小孩是我在路边捡的,的确是受了伤。我……我这也是不想旁生枝节,春归楼的人疑心得很,我这样说不是省事嘛。”
霁云沉默地与他对视,不置可否。
须臾,他将白景行的手放下,站起身:“他这是外力所致,伤及经脉,若不尽早医治,恐怕撑不了多久。”
沈离问:“道长有办法救他吗?”
霁云扫了他一眼,语气似有不悦:“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为何要救他?”
沈离抿着唇,小声道:“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霁云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递给沈离。
“此药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再睡一夜,明日应当就能醒了。”
沈离将药给白景行服下,霁云已经回到桌边坐下,他面前的桌面上,两个杯子里氤氲着袅袅热气。
沈离走过去,盯着自己面前那杯茶水,认真地说:“此番多谢道长相助。是你好心救我,我却害你受伤,还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实在抱歉。”
霁云抿了口茶水,淡声道:“你的确给我找了不少麻烦。”
霁云停顿一下,又道:“说起来,我倒是好奇。你我素昧平生,你就不怀疑我与柳堰村事件有关么?甚至……你不担心我会对你不利?”
“不会。”沈离摇摇头。
霁云:“为何不会?”
沈离沉默下来。
他的确没见过此人的模样,可不知为何,此人的谈吐举止,给他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就像是……似曾相识。
沈离弯了弯眼睛,一对梨涡在脸颊上若隐若现:“大概是因为你好看吧。”
霁云似是一怔,失笑道:“你都没见过我的模样,怎么会知道我好看?”
“你一定长得好看。”沈离笃定道,“我阅人无数,你肯定是因为模样长得太好,所以才不敢叫人看见。否则,你敢不敢将面具摘了,让我看看?”
“不行。”
“小气……”沈离鼓着腮,小声嘟囔一句,又允诺道,“总之,道长救了我的性命,还为我受伤,我相信道长不是坏人。今日的恩情,我来日会报答你的,道长想让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