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细说。”
“不对,你刚才明明提到女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润民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凡事只要牵扯到女儿,他就会习惯性地紧张。
“没有没有,梵伽罗在危言耸听,你别信他的话。老公,我这边正在跟家委会的人解释昨天的事,她们要逼着许艺洋退学,我得拦着,就先挂了啊。”温桂云正准备挂电话,却又忽然急喊:“老公老公你等等!下班的时候你别开车回家,坐地铁!坐地铁安全!你听我的,一定要坐地铁!”
“翎翎真没事,你快去上班吧。记住啊,不要开车,千万别开车!”温桂云万分不舍却又不得不挂断电话,她怕老公再问下去自己会扛不住,把女儿早上的诅咒也坦白了。老公肯定会非常伤心吧,他是真的把翎翎当成了心肝肉。
想到这里,温桂云的眼泪便止不住了,完全没听见莫太太等人的呼喊,径直朝女儿的班级跑去。
萧言翎此时正在上课,看见站在窗外哭花了妆容,模样狼狈得像个疯婆子一般的母亲,脸上不由露出排斥的表情。坐在她身边的小朋友冲温桂云指指点点,小声说道:“看啊,那里有一个奇怪的阿姨,哈哈哈,她脸上为什么有两条黑黑的杠杠?好搞笑啊!”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那是眼线液哭成的。”
萧言翎这下不仅仅是排斥了,还感到一阵羞耻。当母亲的视线扫过来时,她忍不住往座位后方缩了缩,却还是被任课老师叫出去了:“萧言翎,你妈妈有事找你,你跟她出去吧。”
“哇,那个怪阿姨原来是萧言翎的妈妈啊!”
“哈哈哈,萧言翎,你妈妈好好笑哦!”
同学们的嘲笑声让萧言翎觉得一阵恼怒,出了教室后,她便肆无忌惮地把这种恼!恼怒宣泄在母亲身上:“你来找我干嘛?你怎么弄成这样!你让我好丢脸!大家都在笑话我,你听见了吗?”
温桂云却根本无暇顾及女儿伤人的话,只是把她拉到僻静的角落,双膝跪在地上,用哀求的目光直视女儿:“翎翎,爸爸会没事的吧?你再许几个愿望,你就说爸爸会平安回家,爸爸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你快说啊!”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我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说了呀!你好烦啊!”萧言翎试图挣脱母亲的钳制,却被用力摁压在墙壁上,根本动弹不得。母亲神经质的行为和逼迫一般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她无法容忍别人在她面前发号施令。
“我不说我不说我不说,你让我说我偏不说!”她与母亲犟上了。
温桂云已哭得脱力了,再也无法摁住疯狂挣扎的女儿,只能双手撑着膝盖,像卑微的奴仆一般跪在女儿脚边。至如今她才终于明白梵伽罗所谓的“恶果”是什么,是孩子的人性被剥夺,是父母的生命被侵害,是这个家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而不自知!
她后悔了,若是早知道女儿竟连丈夫的生死都能视为游戏,她昨天晚上一定亲自把她送去梵伽罗那里!
萧言翎狠狠推开母亲,满脸都是嫌弃:“别哭了,你哭得好丑,待会儿我的同学看见了又要笑话我!”
温桂云顿时气得头晕目眩,却又无可奈何。当她为丈夫的生死担心得五内俱焚时,女儿却只在意同学会不会嘲笑她。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虚荣、冷酷、无情了?!,是她的贪欲纵容了女儿,惯坏了女儿,让她长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是她当初种下的恶因结出了今日的恶果!
温桂云越想越内疚,压抑的悲哭已慢慢转变成嚎啕。
萧言翎捂住耳朵满脸都是厌恶:“你别哭了行不行!这样子我们班上的人会听见的!”她紧张地瞥向不远处的教室,对别人眼光的在意竟然越过了对母亲的关心,她甚至早已忘了自己对父亲的诅咒。
温桂云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连忙说道:“你为爸爸的平安许一个愿,妈妈就不哭了,妈妈马上走。”
“不对,是爸爸一生都平安!”温桂云强忍悲戚纠正。
“你有完没完?好好好,爸爸一生都平安!我回去上课了,你快走!”萧言翎推开母亲逃也似地跑了。
温桂云跪在地上小声地哭,哭了四五分钟才腿脚发软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下楼。她拿出手机再一次给丈夫拨打电话,今天一整天,她会不停地打电话,或者干脆去丈夫的公司守着他。她不能失去他。
“云云你在哪儿?我已经向公司请了假,在回来的路上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翎翎又做了什么事?我现在心很慌。”萧润民极度紧张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吓得温桂云差点魂飞魄散。
“为什么?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让我别开车,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润民逼问道。
温桂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怎么能把女儿干的那些事告诉丈夫呢,他该有多伤心啊!而且女儿已经收回了那些话,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然而只是这一念之差,竟让她陷入了痛苦和绝望的深渊。只听萧润民在那边气呼呼地说道:“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做呢?你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