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怪兽。今夜风疾,却吹不散遮天阴云!
度假村里除了主干道,其他支路都是碎石路面,小兔的脚被硌得有些疼。
虽疼,但并不想停下来歇一歇,她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偶般机械往前跑,没有方向地乱跑。
她似是在疯跑,可思维很正常:我虽与你浓情蜜意,但并不等于成了任你摆布的附属品;反之亦然,我从未把你当成提供我生活所需一切的专属品。
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可我永远有独立人格!
十八岁,别人的青春风华正茂,小兔的青春在这一刻埋葬了少女梦。
吵吵嚷嚷的喧闹声传来,小兔的耳朵能听到这些声音,但听不清楚,这乱哄哄的声音让她头晕,更辨不清方向。
她的脚步迟缓了很多,山猪带着人围拢过来,她跑不掉了,躲到路旁一棵树背后。
白裙扯破了、玷染了,散开的乌发飘飞乱舞遮了脸,没有聚焦点的目光茫然看向远方,小兔像一瓣零落在风中的花朵,绝望等着被碾为泥尘。
看到她后,山猪朝她飞跑过去,边跑边脱衬衣,把衬衣披在她身上后,抱起她来。
见此场景,那些跟过来的人议论纷纷,看着小兔身上血迹胡乱猜测起来。
“嚯嚯……咳咳……”小兔目光迷乱地看着山猪笑了两声,又呛咳起来。
她看到山猪的嘴唇嚅嚅噏合,似乎在说道歉和关心的话,没来由地心头燃起无名业火,语气森冷朝那些人喊:“滚!全都给我滚开!滚啊!”
不知小兔为何发怒,那些人愣着不动,山猪又吼了两句,他们才全都走了。
山猪抱着她往宿舍走,她也没有再乱动,双手吊着山猪的脖子,像只乖猫咪窝在温暖怀抱。
一路上,山猪都在说呀说,说得眼睛发红、眼角沁泪;小兔听得心口发闷、鼻子发酸,可流不出泪来,反而在笑。
笑容在小兔的脸上变幻,忽而妖媚若狐、忽而粲然如霞、忽而冷峭似刀。
山猪抱她回宿舍,放她斜躺在床上,反锁了门,然后一边温声安慰着她,一边给她清理和包扎伤口。
忙完了,山猪半蹲在床边,拉起小兔的手往他自己脸上打,小兔冷冷抽回手。
山猪苦笑,给小兔取下发夹,捋捋她散乱的发丝后,轻柔给她按摩脑部。
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小兔能听清山猪在说什么了,他一遍遍地念:“是我不好……我做错了,你该打我,怎么能伤了自己?是我不好……”
小兔的眼珠转了转,盯向他有浅浅红印的那半边脸。
可能是察觉她目光有变化,山猪停下手,欣喜问她:“你愿意听我说了么?”
小兔眨了眨眼睛,带些厌恶神情推他。
他立刻退后两步,凝视小兔说:“我做错了,是我不对。以后不管我做错什么,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再伤害自己行么?还好只是破了皮,要是再伤重点儿可怎么办?”
打你骂你?小兔心中冷笑,我哪打得过你?要是骂你,只怕不起作用,还会惹得你更癫狂。
“小乖乖?小乖乖,你在听我说话的,是吧?你手劲儿太小,没把我打疼,但也不错了,给我醒了酒。打得好,该打!”山猪又凑近她,拉起她的手往脸上拍。
小兔厉色制止他的无聊举动,朝写字台上的水杯望了望,他马上提起暖水瓶倒开水。那暖水瓶中的水是几天前的,本已不烫,山猪还是用唇试试水温,才把水杯递给小兔。
喝水之后,小兔稍舒服了些,唇角含一丝冷笑开言:“既然当我是处心积虑接近你的小贱人,又何必抱我回来,还跟我道歉?”
山猪的眼圈儿泛红,喉结上下翻滚,嘴唇微抖,低低的哽咽声传出,很久没回答。
风透过那一线窗缝吹得布帘飘荡起舞,闷热的天气,压抑的气氛,小兔心口堵得发慌。
许久后,山猪抹了抹眼睛,擤擤鼻涕,揉了揉太阳穴,嗓音嘶哑:“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真的气昏了头,又醉了酒,现在我无条件信任你,好不好?”
“不好,不要信我。我接近你是有企图的,偷账本儿不成,又耍美人计,还串通权堂兄拍了照片来要挟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踩着你往上爬!”
小兔神情麻木,也不怪山猪怀疑她,她有偷账本的“前科”,完全有可能再次搞阴谋。
利用山猪讨好权堂兄,获得权堂兄支持,混入上层圈子,那么她可以从贫寒乡下丫头变世家名门千金了,能有多少人相信她没有这样的心思?
她赌气这么说,山猪将她的手按到心窝处答道:“哪怕你真有企图,真想踩着我往上爬,我也只能发泄心中怨愤,无法将你放下!”
山猪的话让小兔心头一震,他的确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但也的确没有表示过要和她分开的意图。
即使怀疑被她利用,也还是将她放在心上?小兔不知道山猪是否如所说这般想,若真是这般想,也难怪权堂兄会把她当成山猪软肋。
顿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