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遭遇的那支幽骑军,也只有五六名叛军能够借用药物的力量变身魔物,自己又有充分的准备,因此才放心带了五千人马独自回京,没让李嗣业继续护送。
没想到,眼前竟然有三名叛军能够变身。
这两道盾墙,是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三头魔物的冲撞的。
那三名幽骑战士,吞下药丸之后,又狂饮了两皮囊的水。
就见他们的头颅,如吹起的猪尿泡一般,涨大开来,青筋鼓起,口中两个巨大的獠牙慢慢伸长出来。
就连他们的身子,也慢慢鼓涨开来,黑色的甲胄、战靴,被从内部撑裂。
盾墙后的沙陀弩兵,对准了三头正在变化的魔物,连连发射,却已经不起任何作用,箭失戳在他们身上,全被弹了出去,连个红点都没留下。
这一次看得清楚,那三头魔物,分明是三头巨大的野猪。
白森森的巨齿外露,身如黄牛般大,撑裂的甲胄散挂在身上,疙疙瘩瘩的肌肉透着一股开山的蛮力。
这些魔兵变化之后,不仅力气变得凶蛮惊人,皮肉也分外粗糙厚实,普通的兵刃,根本伤不了他们。
广平王看着眼前的阵势,不由得深想了一层,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
关于太子之位的流言,早已传了许久,满朝的文武、前线的将官,纷纷认定了自己和建宁王,其一必然是太子的人选。大家中意的人选不同,此间的争议在朝野间也都不是再是秘密。
自己和建宁王,兄友弟恭,毫无嫌隙。在灵武,同保父皇登基;平乱臣,阵前亲兄弟。弟兄和睦,却难保有心人不乘机作乱啊!
流言也好,风闻也罢。广平王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和建宁王为了太子之位争得两败俱伤,只会对一人有利,那就是张皇后的儿子——定王,李侗。
两军交战,自有其法。自己同叛军作战多年,这样疯狂针对自己而来,还是第一次。
最近战势连连告捷,关于太子之位的争论,也更加激烈。恐怕是某些人坐不住了吧。
自己身边这些沙陀护卫还好,追随自己多年,都是忠贞不二,视死如归的死士。
怕就怕贺兰寿,和他手下那些小太监,刚才一战,看得出,那些人都是一流的高手。
自己这边,能够挡得住贺兰寿的,只有独孤欢一个人了。
他的主子,李辅国是父皇身边的红人,却同张皇后来往密切,怕就怕——
广平王不再往下想,手里握紧了刀锋,反而恢复了淡定从容。
三头巨猪嚎叫着,发起了冲锋。
那些勇敢的沙陀兵,飞速奔跑着,旋转的力量,将巨猪冲撞的力量弱化了不少,一冲之下,受力的士兵还是后退了几步。
第一道盾墙,顿时有了三处凹陷,巨猪弹开,凹陷又迅速恢复如常。
鲜于燕看在眼里,由衷的佩服起这些沙陀兵——真不愧是天下最勇猛、忠贞的雇佣兵!
一轮。
二轮。
三轮。
??????
三头巨猪连番冲撞,许多受力过重的沙陀兵嘴角渗出了鲜血,就连盾牌上的羊角匕首,都弯曲的不成样子了。但他们还是奋力保持着既定的阵型,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再这样下去,不出两轮,第一道盾墙,就会被冲开。
广平王,瞄了一眼贺兰寿,只见他微闭着双眼,脸上依然是阉人特有的苍白,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刚过而立之年,就有如此的城府。贺兰寿不简单。
传言,张皇后、李辅国早已多次向肃宗进言,立广平王为太子,任建宁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以此离间兄弟二人。
但此刻,贺兰寿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亦或作壁上观,任由自己死于贼军之手,广平王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三头巨兽,就要发动下一轮冲撞了。也许这一次,第一道盾墙就会被冲垮,挡在前面的沙陀兵已经到了极限。
第二道盾墙,防御弩箭还行,面对蛮猪的冲撞,形同虚设。
众人心里抑制不住的恐惧,如两岸的崇山峻岭压迫下来。
“看这情形,得自己上了,干脆吧,就豁出去了!”贺兰寿、独孤欢,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都不准备出手。那些沙陀兵再被冲击一轮,必死无疑。想到这里,鲜于燕决定出手。
就在狼王再现的时刻——
忽然,一声娇喝传来。
鲜于燕寻声望去。只见护住马车的几面盾牌,打开了口子,几条黑影疾射出去,借力转身,各自落在了三头巨兽面前。
是贺兰寿派了,护在马车边上的十个小太监。
只见贺兰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里一道怒气闪过。这行动,显然不是他的命令!
广平王眼神一冷,这就可以下定论了,贺兰寿以及他的主子,不是自己的朋友!
察事厅子的小太监,三人一组,各截住一头巨兽,剩下一名太监,斜飞出去,挂在峭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