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找。”容天依立刻坐了起来,她笑嘻嘻道,“难得来一次,总得将想去的地方都去个遍才成。”
……
于是第二日刚用过早饭,二人又相约着想往村后跑去探索。
薛嘉禾一手一个揪着耳朵把不省心的儿女拉了回来,“今日先去墓前上香,再去疯跑。”
容天而乖乖站正,认错态度非常端正,“是姐姐说想看看长明村,我才陪着她出去四处走走的。”
容天依龇牙咧嘴,“娘娘娘,耳朵疼!”
要不是知道自己手上用了多少力道,薛嘉禾还以为自己真将这调皮孩子给揪疼了。
她好气又好笑地松了手,“少来,你们两个昨天干的事情赵青已经都禀报过了。”
“那娘亲,”容天依蹬鼻子上脸,“这长明村还有什么可值得一看的地方?”
薛嘉禾想了想,“还真有那么一两个。”
在张猎户墓前上香时,薛嘉禾倒并未太过悲伤,反倒就像是心平气和地送一位老朋友离开那般淡然。
——张猎户本身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粗人性子,他对待生死的豁达态度多少影响了在他照看下长大的薛嘉禾。
祭拜过后,薛嘉禾给容天依指了个方向,见她拽着容天而飞奔离去,多少有些头疼地问容决,“这性子随了谁的?我小时可没这么皮。”
容决想了想,果断地道,“陛下小时候调皮得很,定是他这个当舅舅的错。”
薛嘉禾失笑,“你别仗着我没见过陛下更小时候的样子就唬我。”
皇帝小时候软乎乎的,怕容决得紧,还是被先帝带大的,哪儿来调皮的空间?
倒是她另一个弟弟阿云小时候调皮,谁知道长大后成了现在这幅深藏不露的样子。
……那等天依再长些岁数,就会变成季修远现在这样的笑面虎了?
薛嘉禾立刻摇头:那还是现在这样咋咋呼呼的好些,一儿一女都同一个性子她可吃不住。
容天依浑然不知自己让薛嘉禾操碎了心,她顺着薛嘉禾的指引找到了一块插在土里的石块,蹲下身观察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来,“这是什么东西?”
容天而皱眉看了许久,不太确定地道,“看形状像是块墓碑,可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大约有什么必须隐藏的理由。”
“墓碑?”险些要伸手去刨土的容天依立刻将手收了回去,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这墓碑单独被放在这儿孤零零的也太奇怪了。”
“更何况墓碑这样小,似乎立碑之人并不想做得太过显眼。”容天而慢慢地推断道,“又是娘亲叫我们来的,说明这墓碑一定和我们认识的人有关系。”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人影。
“……譬如说,娘亲那个幼年早夭的同胞弟弟。”
容天依诧异道,“娘亲的弟弟不就是皇帝舅舅一个?皇帝舅舅可没有其他还活着的亲兄弟。”
容天而:“……”他耐心地给容天依讲述了关于容家和先帝之间的不传之秘,“我和你能活下来,碰巧就是因为咱俩也是一对龙凤胎,才叫娘亲心软了。”
容天依不高兴地噘了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家里想太多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容天而轻描淡写,“姐姐只要每日老样子傻乎乎的就好。”
容天依不服地哼了一声,抱着膝盖看了半晌墓碑,突而叹了口气,“那若是当年这个人活了下来,咱们如今就有两个舅舅了是不是?”
容天而模棱两可地应道,“唔。”
——或许他们一直以来就有两个舅舅,只是一个身份摆在明面上,另一个的身份却不能说出口就是了。
不过这没必要过多宣扬,容天而便不打算告诉容天依,免得她那日心直口快不小心说漏嘴了。
容天依翻出腰间水袋,以水代酒地在墓碑前洒了小半袋算是祭奠,正要站起身来,却突然听得一旁树林时有人一声惨叫,登时警觉地跳了起来,按着腰间匕首同容天而对视了眼。
容天而看着容天依的眼神就觉得不太妙,“姐姐,有赵青在,你别……”
话还没说完,容天依已经肆无忌惮地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了。
容天而:“……”他无奈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转身追上去。
等慢了一步的容天而顺着啜泣声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