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盯着美人脑袋上的那朵花想了很多,确定了一件事:
那是自家的花。
就算花再怎么相似,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来的和他毕竟有一点联系,认出来不难。
可是我的花怎么长他脑袋上了,还一副欣欣向荣长得不错的模样,看样子还被对方悉心照料过了?
对,那不是插在头上的,就是长在那的,扎扎实实从脑袋里生根长出来的!
神奇!
最让他觉得神奇的是,对方的修为竟然有仙之境,身上的仙力波动和他都不相上下。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世上只有三个仙之境,一个他,一个妖域那位妖仙,另一个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的道门道尊。
妖仙他虽不熟,但人家成仙的时候他以神识远远的见过,眼前的美人绝对不是妖仙,那就是……道尊?
脑袋上长了我的花的……道尊?
这一刻,卿止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迸出来:
“他见过你,你也见过他!”
“你还摸过他!”
“你还送他花了!”
重渊:“……”
我一定是失去了一段重要的记忆,那段记忆里我渣了道尊,现在人家找我算账来了。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奇脑洞抛开去,微笑问道:“阁下可是道尊?”
卿止骤然以本体面目直接见到他,马甲还没来得及换过来,心里不由有点慌。
一定不能让他知道白轩银是我,那么狼狈的掉在水里的道尊是不存在的!
他紧紧捂住自己的马甲,眉目间一派高贵冷淡,矜贵颔首,“正是。”
幸好他的本体常年在千衍宗养尊处优,身居高位惯了,加之如今的巅峰修为,自然便带出一股化身所不能拥有的矜贵威严的气势,一举一动都有种似有若无的道韵法则,气质比之白轩银那具化身不知高贵了多少,重渊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更没往这方面想过。
但这也让他更加疑惑那朵花的来历了。
他也没打算委屈自己,微笑问道:“不知我的花为何会在你的……头上?”
卿止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忍住抬手摸花的冲动。
他淡淡道:“你送我的。”
重渊眼皮一跳,“我们……见过?”
卿止虚虚眯眼,一派高深莫测,“魔尊贵人多忘事,我却是没忘的,那年大明湖畔,细雨微风……”
重渊:“???”
卿止编不下去了,“……你自己想!”
重渊:“……”
难道我真的失忆了?
他又把自己的记忆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包括前世所有的部分,最后发现——没失忆啊!
那我的花到底怎么跑他头上的,看样子还是我自己种上去的!
“咳……”他轻咳一声,“不知我可否看看我的花?”
再确定一次不是你搞的鬼!
卿止眼帘微阖,下巴轻抬,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看又看不出什么,我的本体掩饰的很好,这花的确是你种上去的,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于是重渊飘过去,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花,又探到根部摸了摸,没错,的确是他种的,这点他确定。
他满眼疑惑的收回手,眼前那朵小桃花颤了颤,忽然“噌”的一下,又从根部冒出来一朵一模一样的小桃花。
重渊:“……”
卿止:“……”
卿止以一种很奇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又送我花,看来他对我很有好感,就是怎么老送头上?
重渊:这脑袋一定是玉做的。
卿止往后移了移,拉开一段距离,对他轻轻颔首,“多谢赏识。”
重渊:“……”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美丽的误会。
不过摸玉就开花这种奇妙的能力还是挺丢脸的,他坚决不会解释,于是就任由他误会了,淡淡颔首,“道尊器宇轩昂,本就是人中之龙,能得识你,是我之幸。”
卿止也道:“魔尊奇思妙想,推陈出新,以一人之力重建魔道,也是我辈之楷模。”
这一刻,道门之主和魔道之主进行了一次友好会话,并对彼此表达了一番友好的赞美。
赞美之后,魔道之主邀请道门之主共游白玉京,道门之主很爽快的同意了。
美人在侧,重渊心情很好,虽然美人和自己貌似有一段不可说的过去……咳!
重渊努力忽略掉这个问题。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
有了新欢,也没忘了旧爱,重渊感应了下送给“白轩银”的那块玉所在的位置,发现没反应。
可能是被困在某个小世界里了?
重渊想着,问道:“道尊可曾见过你那徒儿?”
卿止蹙眉,“我不曾收徒。”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