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落脸上的疑惑,袁杉解释道:“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一个长老的失势,就意味着一次利益的重新洗牌。此番三长老估计连长老位都保不住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些势力,自然是要被别人瓜分替代的。”
“这些更替是由长老堂颁下命令?”
袁杉摇摇头,“哪会那么轻松平和,到处都是血腥啊,跟那抢夺尸体的秃鹫差不多,抢下多少算多少,然后才是长老堂里的谈判。”
云落露出微笑,“看来袁兄不在失势的范围内,小弟在此恭喜了。”
袁杉也面露微笑,“凌兄弟真是个聪明人。”
二人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许是那些茶渣都沉淀了些,此刻喝来,居然破天荒地有了些清冽。
云落笑着道:“袁兄既然出现在此处,莫非此地附近,也有原属于三长老的势力?”
袁杉点点头,“三长老最嫡系的势力,除开在本家的,便是衡阳城中的袁家,衡阳袁家势力可不小,并且深得三长老器重,甚至有消息说,那袁家家主本就是三长老的亲生血脉,此事涉及到袁家一些隐秘,恕我不便多言。”
云落道:“那是自然,我与袁兄虽一见如故,但袁兄愿与我讲这些已足见心胸坦荡。”
二人哈哈一笑,给旁边的人吓了一跳,两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陌生人,突然来这么一阵大笑,可不令人惊吓么。
紧接着,云落又以刚出山为由,向袁杉打听了些修行界的情况。
毕竟平日里茶楼酒肆之中多是市井常人,嚷嚷些江湖事自然有些用处,可对修行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以至于多有夸张之语,比不得袁杉这样的世家豪族子弟的眼界。
在袁杉的话语中,云落映照着自己之前断断续续的了解,终于对自己关心的人和事有了较为清晰的轮廓。
周墨与国相现身西岭剑宗,在符临和曹夜来的暗中帮助下,修复了剑宗的宗门元气大阵,并且还重建了宗门防护大阵和攻伐大阵。
一时间,修行界中人,重新想起了天下之才独占八斗的四象山绣虎,周墨声名大震。
云落最关心的,还是姜太虚的情况。
当初离开剑宗很远之后,杨清才告诉他姜太虚以身压阵的事情,云落在痛哭之后,无精打采地过了好些天,才被杨清一剑劈醒。
而后多方搜集,却是众说纷纭,有说姜太虚死了的,有说被救下来但是再无修为的,也有说姜剑神顺势突破,直入八境巅峰的。
此刻袁杉的消息中,也是一样没个确切,想来是剑宗虚虚实实,刻意为之了。
雁惊寒回了北渊,然后收到了大端王朝国师荀忧的亲笔信和重礼,当日那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不知何时再起波澜。
清溪剑池在柴玉璞回去之后起了一场内乱,柴玉璞在陛下亲卫的帮助下强势镇压了下来,清晰剑池虽然元气大伤,但也算肃清内患,在大端王朝的支持下,发展势头依然强劲。
“要说最牵挂人心的,还是那个凌青云的遗孤了!”袁杉说着说着来了兴致,“自从那日在剑冠大比上横空出世,身世暴露之后,便再无踪迹。山上山下,各方势力都接到了大端王朝的悬赏令,只要发现此人线索,皆有重赏,如果擒住此人......”
袁杉再端起茶碗,主动跟云落碰了一下,然后郑重地道:“可封王!”
云落神色震惊,惊呼一声,“那这人可是行走的王爵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天下之人可都是日夜祈求着云落落在自己手里,那可就是数不尽的荣华,享不完的富贵啊!”
云落点头称是,喃喃道:“要是我能抓住此人就好了。”
袁杉以为他是被这样的架势震撼了,笑着道:“凌兄弟,咱们还是好好喝茶,这事儿可落不到咱手上。我可听说那云落聚气境就能击败三境巅峰了,还是小命要紧。”
云落也端起茶杯,哈哈一笑,“小命要紧。”
喝完茶水,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二人起身,云落掏出几个铜板一并付了茶钱,袁杉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这点小钱,接过跛脚老汉递过的缰绳,牵着马抱拳道:“道左相逢,一见如故,望与凌兄弟早日再会。”
云落也是抱拳行礼,“早日再会!”
袁杉正欲翻身上马,突然几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他定睛一看,连忙牵着马拉着云落避在一旁。
待得几骑驰过,在烟尘中,云落疑惑问道:“什么讲究?”
袁杉神情凝重,“离火门的。”
“离火门?”
“凌兄弟不知道?”袁杉先是一惊,旋即释然,“想来兄弟是刚下山,对此还不了解。”
云落点点头,袁杉便为他解释一番,“离火门原本是丹鼎洞的附属宗门,差不多半年多以前,不知撞了什么大运,招了一个不得了的天才,那天才自己厉害不说,居然还能改良了离火门的功法,离火门的实力迅速膨胀起来,四处攻伐兼并,从那些小门派里网罗不到聚气境的人才,改修离火门功法,而后又将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