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的恢复,在白无一的刀下泛起了缕缕血水。血水一泛很快的便被溪水冲淡,但在这之后,三只化作了两半的小鱼,徒然的漂翻上了水面来。
兀儿律钴顿时便被白无一这一刀三鱼的一击惊住了,他可以想象的出,河中的小鱼是极有可能会在一个瞬间排列成一道直线的,但他无法想象,竟有人能够在那样的一个瞬间,一击便能将它们同时切为两半。
在兀儿律钴惊愕的同时,白无一顺势从水中捞起了中箭的大鱼,向他走了过来。
在将大鱼交给兀儿律钴的同时,白无一看着他惊愕的表情说道,“兀儿律钴,我很钦佩你的箭术。这是你的鱼。”
兀儿律钴怔怔的看了白无一片刻,他本欲开口却又闭上了嘴。见兀儿律钴一时没有伸手接鱼,白无一将鱼身上的箭矢拔下,而后将箭矢和鱼分别又向兀儿律钴身前递了递。
“算了,鱼留给你吧。”兀儿律钴看着白无一说道,在撂下了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兀儿律钴走远,卞来冲白无一笑了笑而后说道,“白兄弟,你刚刚那一手露的很好,但是你不该再把鱼捡回来给他。”
“此去幽冥地艰苦漫长,我们缺少不了他们延笛人的向导和帮助。”白无一说道,“来哥,你若因为这等小事就与他闹翻,这不值得。”
“我明白。不过这也不是小事,他狗眼看人低,敢瞧不起咱,这我不能忍。”卞来说道。
白无一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算了,我们走吧。从远处的尊狼血山脚下起,我们就要进入胡达风部汗帐的牧区了。”卞来说道。
队伍继续一路向北,在临近尊狼血山的时候,草原上忽然刮起了来自北方的大风。面对大风,队伍只得顶风继续前行。呼啸而来的风在令整只队伍的行进速度变慢的同时,还令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北方的凛冽寒意。
“易大人!”策马行在队伍最后的飞穹营校尉单照,他突然喊声向行在队伍前方的易空喊道,“易大人,身后东南方发现了胡达人的骑兵。他们向我们这边追来了!”
易空一听,当即驱马回身瞭望,但起伏的草坡阻挡了他的视线。“他们据我们多远?有多少人马?”易空即刻转而向单照问道。
“不足四里。”单照答道,“他们约有百余人。一人一骑。”
“他们举什么旗帜?”
“没有发现旗帜,易大人。”单照说道,“他们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标识,现在还没法判断他们是哪个汗帐下的骑兵。”
“你带飞穹营的士兵保持对他们的观察。”
“得令。”
在单照令命返身后,易空转而对队伍里的其他人说道,“全体换马,加快速度继续前进,我们要争取在天黑前甩掉追踪我们的敌人。”
在得知身后有胡达人跟踪后,整支队伍在易空的带领下强顶寒风,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一路强行直至天色将晚,单照第五次向易空报告了敌人追击的情况,“易大人,胡达人的骑兵目前被落下到了约有五里半的距离,但他们依然保持着紧追不舍的态势。”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不能休息了。”易空转而看着东方暗淡的天空说道,“我们只能借着夜色掩护继续前行,看看能不能在夜里将他们甩开了。”
“易大人。”兀儿律钴开口说道,“再向前就是尊狼血山了,它方圆百里。我们要决定是绕过它,还是穿越它?你要尽快给个决定。”
易空不加思索的说道,“穿越。”
“大人,你觉得穿越比绕行快?”兀儿律钴问道。
“不觉得,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眼下我们身后有追兵,若是我们选择绕行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抄近路截击。”易空说道。
“但是穿越的话,我们对那里的地形并不熟悉,如果在那里被他们追上怎么办?”兀儿律钴继续问道。
“若到了明日他们依然穷追不舍,那我们就在山中伏击。将他们消灭。”易空说道,“那样的话我们即便有损伤,却总要比他们截击伏击我们要好得多。”
“嗯...”兀儿律钴点了点头。
“兀儿律钴,你率延笛轻骑留下驮马,先行前往尊狼血山那边打探路径和地形,最好在今夜或明天清晨,能找到一处适宜伏击的狭窄山隘。到明天中午前,我们山中汇合。”易空在稍加思索后吩咐道。
“嗯,得令。”兀儿律钴应了一声之后即刻去了。
随着北方的强风不断侵袭,草原上的气温也随之急剧下降。夜晚时分,长居南方斜谷的白无一,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所谓北方寒夜。
策马行至午夜,直至繁星满天,圆月高挂空中,易空才第一次下令暂时停止了前进。
“取出各自最厚的衣物穿上。然后尽快吃点东西,喝点水。”易空向所有人下令说道。
“易大人,马匹十分疲惫了,若是得不到充足的休息的话,它们很快便会因为疲惫而导致受伤的。如果马匹失蹄踏空的话,连兵士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