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平静的替二人把脉。
在他面前还能如此镇定,仿佛眼里只有床上的病人。
楚云仲眯起双眼。
这般温润似玉的人不应该只是一介郎中!
……
门被人打开,阮凝梅满脸焦急的穿过一群人,走了进来,见楚云仲也在,极力的克制,才勉强压住心神。
“臣妇见过皇上。”
“阮夫人免礼。”
皇上对顾家还是极其看重。
她朝床上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十岁的小娃儿拿着剪刀正剪开自家儿子那破碎不堪的衣衫,衣衫上满是干涸的血渍,肩甲处还插着一根弓箭,身上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新旧交错,面色惨白,双眸紧闭,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阮凝梅的隐忍崩塌了,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她咬紧着嘴唇。
声音颤抖哽咽:“夜大夫,我可不可以留下来,我想……我想看着他。”
夜清寒抬头看了阮凝梅一眼,一向平静的眼神闪过一丝莫测的光,曾几何时,他也有这样一位母亲,因他哭为他笑。
可惜,他都快要忘了那段时光……
他点点头:“好,夫人就留下来吧。”
人都走了,房间安静下来,阮凝梅来到床边,紧紧抓着儿子的手,拿出帕子替儿子抹额头上的汗珠。
“莫宵,娘做了你和莫恬最爱吃的薄荷酥烙,娘等你醒来,四年都等了,不急在这一刻。”
阮凝梅一边轻声说着,豆大的泪珠从她脸颊上滚落下来。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
“莫恬……”
她走到靠里边那张床,撩开床帘,是个女孩躺在上面,但是并不是顾莫恬,而是她的未来儿媳妇。
桑慕伶。
桑慕伶脸上的泥土和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大红色的衣衫同顾莫宵一样破烂。
这是什么情况?难怪她在宫门口看见桑府的马车。
“夫人,您能帮帮忙吗?”
单儿将剪刀递给阮凝梅,一脸的为难。
“嗯。”阮凝梅点点头。
她放下床帘,替桑慕伶脱掉带血的衣服,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白色衣裙,她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为何面色苍白,唇无半点血色。
“她伤在肺腑,外表看起来无异,五脏却被剑气和掌力所震伤。”
夜清寒清朗的声音传来,阮凝梅更疑惑了。
桑慕伶受伤和莫宵有关?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目前最担心的是二人能够平安醒过来。
夜清寒用酒替顾莫宵的伤口消炎,拔出弓箭头,动作轻快熟练,至始至终他面部表情都风轻云淡。
顾莫宵倒是个汉子,中途都被痛醒了,还怕他挺不住,这个男人的意志力非比常人。
这边顾莫宵被扎成了一个针人,夜清寒吩咐单儿一会儿取下来。
然后就去看桑慕伶了,他走进里间放下了床帘。
桑慕伶的情况说不严重也有些严重,主要是她没有内力,被剑舞注入内力的剑气所伤,五脏收到了挤压,若是在久一点,后果不堪设想,怕是五脏六腑会大出血,到时候就回天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