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在办公室和阿飞一起看片,第一条片是阿飞特意安排付叔保和小孩玩扔泥巴,目的是令他脏兮兮,一身狼狈。
谁不知他玩得投入,比孩子还笑得天真烂漫。阿飞叫助导拿泥巴攻击付叔保,想惹怒他,他不但没发火,还抓起泥巴往自己脸上一抹,冲过来还击,小孩们嘻嘻哈哈加入战圈,最后一身狼狈的是阿飞他们。影片最后定格在付叔保憨态可鞠的笑脸上。
“不行!下一条。”苏菲不满意。
“这条若播出我怕会有坏影响。”阿飞小声说。
苏菲来了兴致,挑眉问:“怎么个坏影响法?”
“怕会影响《钻男》节目形象,因为太…低俗呕心。”
苏菲敲着桌面,悠悠地说:“杨桂飞,想再去头山村重拍一次?自费?两天内完成?”
苏菲一下下如敲在阿飞头上,就像他在头山村劳神苦思,脑仁直痛的几个晚上…
已经是在头山村最后一个晚上,阿飞依然没拍到苏菲所说的糗事,他担心交不了差,头痛得睡不着,坐在学校门前发呆。
“嘭嘭!嘭嘭!”阿飞被斜方大力的拍门声惊醒,有人在拍付叔保家门。
“叔保,肥妈难产,你快来帮忙。”村民急喊。
“好!”付叔保一头乱发,穿着睡裤和发黄t恤。他飞快跟上村民往不远处一家土坯房跑去。
有人难产怎会叫付叔保帮忙?阿飞没理清情况,但凭他多年当导演的直觉,觉得这就是大好机会。他急冲冲走回学校宿舍,拍醒摄影师、摄影助理、灯光师和助导。
“有情况,预备机器,快!”阿飞边绑头发边唤。
“乌灯黑火的,有什么好拍?”摄影师烦躁抓头。
“预备大灯,快!”
助导揉揉眼睛:“拍什么突发啊?”
“有人难产,付叔保去了帮忙。”
摄影师正提机器的手定着:“莫说人家给不给拍,产难拍了也播不了,懵了?”
阿飞急得直跺脚,马尾随着晃动,他厉声说:“总之叫你们去就去,交不了差我一定找你们陪葬。”
在阿飞的威迫下,工作人员架起机器,出发去拍一条珍贵另类的生产纪实片。
阿飞一行人找到付叔保时通通傻了眼,他去的不是土坯房,难产的肥妈也不是人,是猪妈。付叔保满头满身稻草,好像还沾了些猪屎,他侧躺对着肥妈,低声不知在说些什么。
“生猪仔有什么好拍?”摄影师抱怨。
“就是,好臭。”助导捂住鼻说。
“受不了。”灯光师也说。
凭多年导演直觉,阿飞不理众人反对,大声指令,
“亮灯。”
“预备摄影机。”
“收音。”
付叔保被骤然亮起的灯光惊到,紧张的观察肥妈,还好它已昏昏沉沉,没被吓到。
付叔保手在肥妈肚子上从上至下轻力按摩,温声鼓励:“肥妈,加油!很快就见到猪宝宝了。”
见肥妈只在微弱喘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猪宝宝再不出来,不说小猪难保,连肥妈也有危险。付叔保加重手上的力度,提囗气开始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投进妈妈……”
“他傻的吗?”助导鼻孔塞着的两团纸巾,声音嗡嗡。
“我觉得我们更傻。”摄影师凉凉地说。
摄影助理踮脚看:“母猪恐怕要死了吧!”
阿飞拨出鼻中纸巾,指挥:“别理!话筒近些,推近镜。”
付叔保声音沙哑,歌不成调,但脸上表情温柔,满眼怜爱,彷佛肥妈就是他的情人一样。
感觉到肥妈肚子起伏渐频,付叔保眼睛一亮,开始嘟着嘴有节奏地扮猪哼哼:“嘎咕…嘎…嘎咕…嘎…”
神奇地肥妈的肚子随着节奏抽~动,像是真跟着付叔保的声音在发力。
“嘎咕…嘎…嘎咕…嘎…”
肥妈身体抽~搐加快,肥肚子一收一放。工作人员目不转睛,呼吸也跟上了肥妈的节奏。
“嘎咕…嘎…嘎咕…”
肥妈肚子动静越来越大,在场的人感到鼓舞,不由跟着猪哼哼打气,
“嘎咕…嘎…嘎咕…”
“嘎咕…嘎…嘎咕…嘎…”
过了几分钟第一只小猪头从肥妈屁~股伸出,工作人员“哇”地一声,兴奋叫了出来。
付叔保拿剪刀剪断脐带,脱下t恤将小猪身上的胎膜抹掉,撬开嘴巴放到肥妈肚子吃奶。然后一只又一只小猪像拉~屎般从肥妈的屁~股出来,付叔保忙碌接应,扬起的笑容满足慈爱。
“我怀疑他跟猪妈有一腿。”灯光师喃喃。
“妈的!你好呕心。”助导骂。
“看到他身上的猪屎就真呕心。”助手啧道。
阿飞紧紧盯着猪栅,招手唤摄影师:“走近点去…”
“停!”阿飞话未说完就被人大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