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桃花楼内。
“你可认得此物!”
“汝何处得来!”
“原主人已将此物赠予我,你若答应我一件事,便还给你。”
“何事?”
“杀人!”
………………
几日后,桃花镇,驿道旁。
“马头儿,你当真要去璄国吗?”
“嗯。”
“你银钱可够?听说璄国兵卒严苛,少不了打点,我再给你拿些银钱。一路上,记得好好与人说话,莫再如那石头一般……”
马龙臣看着絮叨的老友,心中微热,不过仍是淡淡说道:
“余……余哥儿。”
“嗯?”
“自吾一走,汝便去寻彩云。”
“提那女子作甚,她不容你,便是不容我,此事休要再提。”
“嗯。”
二人从小相识,形影不离,此刻却是陷入了沉默,唯有枝叶摆动的“沙沙”之声,挠着心窝。
如此过了半晌,马龙臣从怀中掏出一个非金非银的令符,刻有篆字“刺”、“叄”,说道:
“吾唯有此物,或值些银钱,汝收下。”
“哎,这个你不是说丢了嘛!。”
马龙臣将令符一把放到对方手中,转身便走。
走出十余步,身后传来余三的大喊之声:
“马头儿,若是在璄国,过得不如意,记得回来寻我,我~我舍不得你啊!”
“哈哈哈哈,余二如此作态,女子行径,可笑可笑!”
马龙臣也不回头,向后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向前走去,热泪滚烫,口中高誦:
“臣之一生,唯友与刺,得友送行,刺道不孤,功成返身日,名动天下时,足矣,足矣。哈哈哈哈!”
………………
梅山,陆门。
空旷的青石板广场上,正坐着陆门四徒,温润的白衣钟云,乖巧的红衣楚飞红,惫懒的黑衣李子三,认真的黑衣陆青山。
中间则站着一身黑衣的张策,此刻正在讲课。
“啪”
合起书页,张策背手问道:
“你们可有什么疑惑?”
钟云率先开口,问道:
“老师,你说法家有三派,不知是哪三派?”
张策微微一笑,说道:
“法家有璄国羊君的‘法’派,楚国申君的‘势’派,商国慎君的‘术’派。”
“‘法’派讲求法律刑典,‘势’派讲求君王威严,‘术’派讲求御人之法。”
陆青山又问道:
“老师属于哪一派呢?”
张策闻言哈哈一笑,说道:
“我师从申君,本该是‘势’派。”
“然得六艺先生赠书,遍观法家典籍之后,又有一些感悟。”
“待我将这些书籍看完后,也许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张策又环顾了一遍,见无人提问,便说道:
“此次授课,到此结束,课业则是围绕《具经》中的‘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一句,写一篇策论,下月授课时,交给我。”
“啊~~!”
“救命啊!”
两声哀嚎分别是红姐儿和三哥儿,二人本以为,六艺先生动辄让人抄几本书已是绝望不止。
可直到上完第一课后,什么“之乎者也”的策论、文章、思辨,光看名字已是头晕目眩,还要动脑筋完成课业,才明白了六艺先生的可亲之处。
张策布置完课业仍不忘叮嘱一句,说道:
“剑七师叔说了,课业不及格的,这个月的例钱也是没有的。”
说罢,也不看面如死灰的二人,转身回了屋内。
这间竹屋是众人新建,屋内陈设除了一张小床和桌案蒲团,别无他物。
但张策却心满意足,自开始授课以后,放佛又回到了求学的时候,除了每月教课两次外,每日里便是读着从六艺先生处借来的典籍。
比起当年的寒窗苦读,经历了世间冷暖,众叛亲离的张策,此时再看这些典籍,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潜心读书的同时,亦打算将自己的感悟一一记录下来,编撰成书,也不枉入了法家门下。
“哗”
翻开一本崭新的书册,提笔蘸墨,想到今日学生的提问,张策有些感悟,思索片刻,挥笔写下。
“法者明君于天,术者神出鬼没,势者威严如山,然三者各有利弊,不如……”
张策挥笔的同时,广场的陆门四徒也是各有喜悲。
“青山,若是你替我将这篇策君写了,我便再教你几式李家的剑招!”
不等李子三炫耀剑招的厉害之处,楚飞红也是哀求出声,说道:
“青山弟弟,你看我上次教了你体术的呼吸法,是不是觉得体力增加许多!这次你再替我写了课业,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