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指尖刺眼的鲜血，脑海里不断冒出母亲被杀那一夜的画面。
大片大片的鲜血，几乎灼烧她的双眼。
眼神时明时暗，不知此刻的她到底是江子苓还是凉夏……
——
景园
充满商业气息的书房里
君十安双手揣在西裤口袋里，高大的身形驻立在窗前，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细看，他的目光并无聚焦在任何一处，显然心思不在此处。
竟是少有的失神。
时不时闪动的眸光显示着他是有心事，而并非发呆。
只是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晚风吹过，额前几缕碎刘海被吹得微微凌乱，跳乱的阴影将他冷硬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凉薄，却也让人看着更加不敢与其接近。
他在窗前驻立许久，素有工作狂魔之称的他少有地消费着时间。
江，子，苓。
这个名字第一次他是从她的作业本上看到的。
而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像……并没有陌生感。
那天小景好像有问她叫什么，而她也回答了。
偏偏当时置身于工作中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静，也打断了君十安的思绪。
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君十安接听起。
“总裁，我已经把十年前所有购买过956式左轮手枪专用子弹的客户名单整理出来了，发到了您邮箱里。另外我清理名单后发现十年前购买这款子弹的不明客户太多，而且很多客户从我们手中买了子弹后会私底下再次交易，很多用户根本无从查起，要想找出与您描述相符的买家，还得很长一段时间。”
“那就剥丝抽茧，逐个排查，给我个结果。”
“是。”
挂了电话后，君十安脑海里冒出了凉夏那有些熟悉的双眼以及那辨识度极高的泪痣。
不知不觉，竟与江子苓重合。
比起两人的相同之处，两人更多的不同之处让君十安无法怀疑什么。
——
而此刻，边境三不管地带中，江北牧一身是血死里逃生。
秦国琛及时出现，将身受重伤的江北牧带上了车，快速撤离了这儿。
“江队？”
“江队？”
“清醒一下。”
秦国琛一边开车，一边着急地冲后座逐渐昏迷的江北牧喊着。
“子苓……”
“子苓……”
“子苓已经没事了。”秦国琛应道。
“电话……电话……”
“一会儿再打，我先送你去医院。”
……
次日
江子苓刚到学校，就听到学生们都在讨论昨天她和许微微几人的事。
恶劣的打架事件，嚣张的自证清白手法，到最后惊动了警察，学生时代里这样的事情，足够让他们聊到学海生涯结束。
一时间，江子苓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几乎没有人是不认识她的。
这一路走来，江子苓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次自己的名字。
她低头，尽量不去刻意听那些人的话题。
上楼梯拐角的时候一不小心却和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江子苓连忙后退一步，弯腰道歉。
“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让江子苓的紧张感消散了几分。
抬头却见唐嘉棠担心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