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想到了岚飘飘,转念便打消了。
他现在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桑夏身上的秘密,阿妖先前已经回明堂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去了,可想而知等会儿就会有大队人马过来观瞻这个奇迹。
桑夏点点头,继而摇摇头,“我也这么觉得,但好像也并不完全是这样。
我与她的共通是所见所闻所学所知,但并不通感。
她的感受我没有,她的感情我也没有。
魂灵我不知道是否一体,但是如果她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
因为在她出生时,我就感觉到自己和她相融了。其实,相融这个说法是否合适我也不知道。
有时候,我会觉得她就是我丢失的那部分,或者说我是她丢失的那部分。
总之,我与她虽完全不同,但我们,共命。”
这个问题太绕了,绕得素儿和扶苏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而子夜则十分坚持笃定地认为,这就是人格分裂嘛。
主体如果死了,那谁都活不成。
两重身、相融神马的,他实在无力理解。反正,意思是一个意思嘛。
乔子夜脑洞大开地想到分裂出来的人格通常都比主体强,好奇问道:“那,那你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
扶苏和素儿两个“嗯?”地一声齐齐看向乔子夜。
这,这是八卦的时候吗?好奇心这么重的吗?不过一想,好像也是,多点了解也好为日后相处做打算。无甚坏处。
桑夏随口说道:“能见亡魂算吗?”
………所以,桑夏突然开的‘阴阳眼’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自那次从茶山上滚落撞上石头后,我便时不时地通透过她看到这个世界了。”说到这,桑夏的脸上有一种兴奋得意的神情。
“也是从那次后,很偶尔的,有时我也能看到她看不见的。最早看到的就是…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
三人都有些好奇,她确实没有排斥自己是两重身的问题,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一直以来只能存于这具身体内的不满感。
但她对最熟悉的润庐众人都没有感情,怎么可能对那个早就身死的鬼妈妈有什么感觉呢?
居然会用这样的称谓称呼对方?!!
桑夏似是察觉出大家的疑惑,“其实,没有那位,我和她都活不了。所以尊称她一声母亲大人,应该的。”
“况且,她对我很好。”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扶苏的眉头突然极冷峻地拧到了一块儿。
“你是说,她也能看到你?!!”
桑夏,“是啊。她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她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也许就是你们所说的母什么心。”
“母子连心。”子夜抢答道。两眼怒放光芒,是那久违了的八卦光芒啊。
“嗯嗯,对对,应是如此。她总说要让我藏好,别四处走动。可我哪儿出得来,更别说走动了…”
鬼妈妈何太平,那个平平无奇的女子亡魂。一直守着自己的女儿,在扶苏初到查家村时,她虽害怕但其实是很镇定的。
不仅像临终托孤似地把桑夏交到了扶苏手里,还带着某个巨大的秘密入了洗灵河。
不论那个秘密背后是什么,或许何太平自己也不太清楚。但直到最后一刻,她都在竭力地保护着女儿。
扶苏现在大约知道了那个秘密,但他心里总觉得自己目前知道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除此以外,她还与你说过什么?”扶苏试探问道。
桑夏想了想,“有一次,暗夜里她睡着了”说这话时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原先的那个桑夏睡着了,“我听到祠堂外头有说话声,母亲大人就守在床边非常恐惧。后来那些说话声消失后她对我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丫头离开这儿。”
扶苏的面色冷峻极了,“你的意思是,亡魂母亲知道你和桑夏各有不同?”
桑夏点点头,继而又是摇摇头,“她确实是知道我与她各有不同,但她说过,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在她眼里我们是一样的,都是她的女儿。”
…何太平。你到底带走了什么样的秘密?!!
“说话的是什么人?都说了些什么?”扶苏急急问道。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桑夏一副看傻子的神情,“我都出离不了这具身体。
说话的声音很轻,隐约是两个男子。只听其中一人说了句…北,你不能杀她。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孩子…”
说罢,这个桑夏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说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想杀了她?
她一直就生活在那个小村子里,日常也没得罪谁,真是奇怪。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杀人呢?
为什么?为什么人们之间总是喜欢打打杀杀的?生命就这么被轻视吗?”
这个问题太大了,大到世间没有人能回答得了。
三人沉默看向桑夏,此时的她仍靠在矮沿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