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晴,蜀都气温直逼40°。
肇、阳、郝、纳兰四人,依次坐在经世楼凉爽惬意的阶梯教室g101里。
他们在上课,
他们坐在第一排上课,
他们坐在第一排“端端正正、认认真真”地上课。
郝强瞪大渴求知识的双眼,目不转睛,死盯着黑板,颇有学不好就死不瞑目的架势。
半个小时过去了,傻狍子一动不动;
阳光用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傻狍子一动不动,two;
阳光用签字笔戳了戳他的手肘,傻狍子一动不动。three。
“唉,你别叫他了。”原本滔滔不绝讲着课的老师实在看不下去,叹口气,走到四人跟前,用手将傻狍子干涸的双眼往下抹了抹,“这位同学,你安息吧。”
傻狍子这才闭上了眼,脑袋“啪嗒”一声倒在桌上,不仅打起了呼噜,鼻子里甚至还呼出了泡泡。
傻狍子脑袋砸桌面的声响惊动了他旁边已经睡觉流了一地哈喇子,而且鼻孔里塞着止血布、脸上有伤的纳兰。
纳兰瞬间睁眼惊坐起,直勾勾瞪着面前的授课老师,力图狡辩:“老师!我没有睡着,我就是眨了眨眼睛,只不过眨眼时间可能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
老师看了看手表:“你眨一下眼睛花了足足半个小时,口水流了近一公升,也真算是一种本事。”
一计不成,纳兰又生一计,瞬间变脸卖惨:“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上课睡觉了,您看在我凌晨5点的飞机才回国,一下飞机就奔来上课的份儿上,放我一马吧~”
老师抚摸着纳兰的脑袋,瞄着他脸上的伤口,语重心长:“别害怕,我能不放过你吗?毕竟,你是108个来上我课的学生里,排名前四位最给我面子的……”
老师茫然的眼神扫过第一排的四人,看向空空荡荡的第二排,
空空荡荡的第三排,
空空荡荡的第四排,
空空荡荡的第五排,
……
空空荡荡的最后一排。
老师哽咽,感慨万千。
……
四十分钟前,
阳光与肇千千提着书包,郝强背着睡着的纳兰,拼了命地狂奔。
少年一边跑一边朝后边大呼:“强哥快点,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要迟到了!”
肇千千附和:“听说《计量经济学》老师非常不好惹,而且这门课是最难的。”
背着纳兰的郝强喘着大气:“这弱鸡怕不是吃了一暑假的’六月肥‘,最起码又重了10斤!百米冲刺?说得轻巧,你来试试!”
郝强说话的时候,脚下没留意,摔了个狗吃屎。背上的纳兰犹如人体鱼雷一样飚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脸皮都磨破了,但这厮竟然没醒。
“你没事儿吧?”阳光跑回来扶起郝强。
“没事儿,死不了。”
“那就赶紧冲。”阳光拉着郝强又迈开了腿。
肇千千二话不说,一把拧起还在用日语说梦话的纳兰,紧随其后。
当三人冲到上课教室时,已经迟到了五分钟。
阳光不敢贸然进去,从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却只见一片漆黑,半个人影都没有。
“咱们走错教室了?”郝强凑过来,也发现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走错,我记得是g座。”肇千千一把将手里提着的纳兰放下,然后从兜里掏手机确认课程表。但放纳兰的时候没注意力道,直接松了手,让纳兰自由落体,整张脸磕地上,鼻子磕出了血。但是,他依旧没醒。
“g101,是这里。”肇千千落实了课表,拧开门,按亮灯,开启中央空调,然后又走了出来,问阳光,“现在怎么办?我们等等?”
郝强想了想,也问阳光:“会不会是我们记错开课时间或者学校改了课程,没有通知我们?”
还没等阳光回答,不远处就慌慌张张跑来一个戴着眼镜、腋下夹着书本的中年人,他同样跑到g101门口,才停下来扶着门框歇息。
“还好没迟到太多。”他看了看手表,并招呼阳光三人,“你们还不快进教室!”
他边说边往教室里走,迈步子的时候没留意到地上趴着的纳兰,一脚踢到了他,自己也差点摔倒,踉跄两步进了屋,发现教室里没有半个人影。
中年人站直,愣了一下,转身往外走,仰头看了看门牌,问阳光仨:“这是《计量经济学》教室吧?”他看门牌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又踩了地上躺着的纳兰一脚,当然,那家伙还是没有醒。
阳光点头。
郝强插话:“但有可能改教室了,没通知我们。”
中年人曰:“不可能?改教室我怎么不知道!”
郝强:“你谁呀?”
“我是教这门课的老师。”
阳光三人:“……”
众人沉默3分钟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