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蜀都,它束缚住了咱爸妈,在这里,难道还要它继续束缚住你?” 高峰哽咽了,对于他而言算是奢侈品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与其说是积蓄已久,不如说是过期多时。当他失去了所有的理由,所有的借口后,不得不去面对自己早已一无所有的事实。 魏源对高峰说,所谓的“一无所有”只不过是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定义而已。他一直蜷缩在自己早已失去的虚假角落里,拒绝大家对他伸出的援手。 魏源说他讨厌阳光那几个人,非常地讨厌。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让高峰你沉迷多年的角落凭空多出了根本不应该出现的温暖。阳光等人终有一日也会离去,留下的仍然会是高峰你孤身一人,蹲在燃尽的柴灰旁空守住另一份奢望。如果没有阳光他们的出现,我魏源的计划会更顺利也不一定。 高峰就这么直直地站着,单手捂眼呜咽着,安安静静地听着。 魏源展示了一下他刚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高峰的护照:“走吧,我带你回家。明天就是除夕,咱爸妈还在等着我俩。”魏源说完,高峰放下手,抬头仰望别墅二楼的那几扇窗户。 魏源也看向少年们所熟睡着的二楼,叹口气:“快七年了,你已经不属于松园c座311快七年了。他们的故事,是好是坏,都让他们自己去书写吧。” 高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魏源预约的计程车来到别墅门口,二人坐了上去。引擎发动,魏源顿感自己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长舒了一口气,掏出手机不知给谁发着信息。 高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脸看得出神。 魏源扭头:“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吃错药啦?” “你说……为什么你和清清非得是龙凤胎呢,你要是女的那该多好,我娶你做我老婆不就皆大欢喜了?” 魏源将手机放入兜里,然后把刚刚长舒的一口气又吸了回来。俯过高峰的身子,打开他那边的车门,再坐正,二话不说冲着高峰奋力一脚,与他扭打起来,妄图将这个傻逼踹下车去。 计程车在滨海公路上,弯弯扭扭驶向登巴萨国际机场。 …… 计程车启动的时候,声音与亮光吵醒了阳光,他睁眼的同时,手机荧幕亮起。他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目送远去的车辆,瞥了眼手中电话的讯息。 关机。 少年一言不发,神情泰然地又躺回了床上。 ——————————————————— 尽快把李行远赶走。 ——魏源(留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