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驿川推开门,包厢的战局正好告一段落,一缕烟丝飘然而起,许尔阳悻悻的把烟掐灭,“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姐在家里直播。”
许尔阳懂了:“你这是逃难来了。”
于驿川不否认的拉开椅子坐下,这次运气好,溜得快,不然做他姐的衣架子不说,还要冒出一堆没扯过证又口头白嫖他的女朋友。
许尔阳试探道:“来都来了,咱们开一局?”
“成。”于驿川扒拉出一块巧克力,不走心的边拆边问:“飞行棋,连连看,还是愤怒的小鸟?”
“……”
谁他妈在网吧开黑玩这些智障游戏?
孙磊啧啧说:“你前女友综合症还没好?这都半年了。”
“恋爱害人不浅!”许尔阳万分痛心,“分个手就治好了你这网瘾少年,太可怕了,果然我还是做只单身狗吧。”
于驿川活像吞了只苍蝇:“别为你的孤生找借口,还有说多少次了,那不是我前女友。”
几人一脸不信,于驿川没好气的踢他们凳腿子一脚,抬高声音:“飞行棋四缺三!”
许尔阳叹气:“关爱弱智游戏,人人有责,开.房吧。”
四人拉个房间玩起了联机飞行棋。
男生的快乐有时候很简单,哪怕玩着他们口中的“弱智游戏”,有梗青年们仍能把它玩的很沙雕。
飞行棋玩嗨了又连开好几把,于驿川离开网吧时已经不早了。
考上大学后,于溪给于驿川在附近置了套房子,Z大学区精装房,房价不便宜,于溪不会在生活质量上委屈自家弟弟。
站在门外,于驿川仔细嗅嗅领子和袖口,确认没有沾上烟味才进门,但屋内空无一人。
今天走这么早?
于驿川有些奇怪,于溪直播一般不秀个弟不罢休,还以为回来会有镜头怼着他,白费了他用水塑造出的发型。
刚朝里走两步又退回来,只见墙壁留言板上有两行字:今晚我赶飞机,等我回来有事跟你说
于驿川下意识反省了下自己有没有犯事儿,得出的结论是没有,最近吃的香睡得好、还按时为他姐播放韩剧。
亲弟做的很到位了。
回到房间,鞋也不脱的在床上躺平。
于驿川闭上眼,短暂的失重感传来,再睁眼时已身处一间逼仄的屋子,空间虽小却布置的干净整洁。
“萧山集团董事长于振海母校77周年校庆,为其捐款5亿元,联合成立了……”老旧楼房挡不住隔壁屋的电视播报声。
于驿川拎起桌上的香蕉片,没有密封已经受潮变软,吃了两片索然无味。
看看时间,快要迟到了,于驿川拿过钥匙就出门了。
门外是另一个世界,粗粝的水泥壁被用粉墨涂画上数不尽的业务号码,不走心的广告单贴的到处都是。
阳光顾及不到的角落,颇有年代的四脚小木桌上铺着张棋盘,一位老人闲适的研究着棋局。
“张爷爷,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诶,是小川啊,我身体好着呢,今早上散步还多转了两圈,你要去工作啦?”
“是啊。”于驿川瞥见陪张爷爷下棋的人,大概三十多岁,衣着朴素,看着挺面生。
“这我儿子。”张爷爷的笑容更多了。
于驿川打了个招呼,也没时间多嗑叨。
男人望着于驿川匆匆的背影,有些诧异:“爸,那孩子也住这儿?”
不怪乎他会这么问,这块是老楼区,环境算不上好,在这儿都是住惯了的老人,很少见着年轻人,有点条件的都搬出去了。
况且看刚刚那孩子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
老人落下一子,回忆了下:“小川搬过来快四年了,这孩子也不容易,每天晚上出去工作,到很晚才回来,我就没见过有亲戚朋友来看过他。”
男人皱眉。
老人一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咋舌道:“小川是好孩子,有礼貌,还经常给我们送水果,住这也不吵闹,白天基本见不着人,你别想东想西的,下棋下棋!”
—
天未暗,街区的霓虹灯已迫不及待的被点亮,进入夜晚狂欢的倒计时。
于驿川走在街头,这儿在地图上无处可寻。
或者说,在他的世界中,这里是不存在的街区。
——因为他现在所处的坐标是异时空。
于驿川永远记得六月那场高考,那意味着他从于溪非弟式压榨补习中解脱的同时,也激活了他的金手指。
高三一整年活在于溪阴影下的于驿川决定小小的叛逆一下。
他花半分钟收拾好行李,留了张字条,打算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突然激活的超能力给他省下了一笔机票钱,还自作主张决定了旅行的目的地。
那是无人踏及过的“旅地”。
初次穿梭时空的于驿川很茫然,一切都脱了轨,世界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