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颗牛奶糖在手心滚动。
张煜眨了眨落寞的眼睛,语气颇有些讨好的意思:“哥哥,这颗糖给你,如果要走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走?走什么?”杨滛疑惑。
张煜摇摇头,把目光又落在了窗外,小脸上忧忧郁郁的,眉间凝着一团老成的阴云,散不开。
杨滛愣了愣,没有再问什么。
对孤儿院的阴影是张煜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问多了对两个人也没什么好处,张煜会因此记恨他也说不定。
孙管家把车速放慢许多,窗外风景缓缓流动,这里是一条离教堂外不远的松柏路,不远处冒出的钟塔尖儿,就是那座古教堂。
他把头转过去,同样看向窗外。
这地儿偏僻,一路开过去只能看到零星几个人,估计也是来礼拜的,带着自己的孩子。
杨滛眨眼的一瞬,一个披着修女服的女人忽然从视线里晃了过去。那女人低着头,眉目忧愁,与车辆擦肩而过。
那人是?
他眼睛一瞪,连忙把脑袋伸出窗外去瞧,但是看不到那女人的脸了,只能看到她清瘦的背影。
他没看错的话……
那是温玉软?
“杨滛你干嘛呢?”杨温然在副驾驶喝了他一声:“你老师没教过你坐车的时候不能把头和手伸出窗外吗?”
“……”杨滛缩了回来,盯着后视镜里杨温然皱眉的表情,说了一句:“抱歉,刚刚看到一只鸟飞过去了。”
杨温然嘀咕:“天天冒冒失失的。别忘了,现在你是哥哥。作为兄长,老是这样冒事,把你弟弟教坏了怎么办?”
他已经够坏了,哪里需要他教。
杨滛无语:“爸,你怎么什么都能怪到我头上。”
杨温然在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因为你弟弟还太单纯,什么都不懂。不能被坏事儿影响,遭了这好苗子。”
杨滛语气有点不好:“我就不是好苗子了呗?”
杨温然:“你看你,跟爸爸语气都这么冲。你看看弟弟会么?”
杨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