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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那暗卫就风驰电掣般离开了,只剩陈达一人静坐在书房里,捧着一本老黄历,形影自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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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焕昨日从大理寺离开后,回到家中,就一五一十地把实情说给了自己的母亲孙氏听。
妻子杨氏与孩子都已经在寝间里熟睡了,昏暗的正堂里,只点燃了几盏烛火,周遭忽明忽灭的。
孙氏恍恍惚惚地听完了他的话,久久都没晃过神来,她之前只猜测过,两位娘娘是被调换过,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不过终归是件好事,那位皇后娘娘,当时看着就觉得是个心善的,她既然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乳母的孩子,还能有个好下场。
如今贵妃娘娘真正的身份终于公布了,她这才松了口气,真正地放下心来。
霍地又想起了另一桩烦心的事情来,自己的侄儿孙荣霆,也不知是怎的,居然被人骗进来宫里当了内监。
鼻子不由地一酸,她们孙氏一族的嫡系,如今就只剩这么个血脉了,其余人流放南疆后都再也没了消息。
“焕儿,你平日里若有空闲,帮母亲查个人可好?”她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地问出了口。
沈焕他此时正定定地站在书桌旁,一边研磨着墨,一边思量着事,听到母亲孙氏的话,手上动作微微一顿。
“母亲您说,要查什么人?”他转过身身来,眉目疏朗的俊脸上带一丝困惑。
孙氏在心里整理了下思绪,然后正色道:“那幅淑懿皇后的小像,其实是我那留在京中的侄儿送来的,他也不知因何缘故,竟入宫成了内监,信里说是在慈安宫当差......焕儿你帮我查查,若是可以,便想办法让我与他见上一面。”
“在慈安宫里当差?那儿如今住的,好像是前朝的钱太后。”沈焕脑海闪过一些片段,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安涌上了心头。
“母亲,前段时间宫里有传言,说钱太后似乎是与人私通,有了身孕.....如今的守卫,兴许会比以往更严,此事可能有些难办,不过儿子会尽力一试。”
孙氏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当下一惊,钱太后是自己表兄、前朝怀帝的皇后,她丧夫二十余年后,居然又有了身孕......而侄儿如今就在他自己的伯母身边当差......
“对了,母亲,他是如何把画送出来的?”沈焕见自己母亲失神良久,只好再问。
“啊?哦......他是寻了个公公,天没亮就送来的,看着像是个负责采买的。”孙氏略微思索片刻就回道。
沈焕一听,心想这事好办多了,含笑道:“母亲您就先随时备好封信,若是那位采买的公公还过来,可以直接央他递进宫,儿子这头也替您多打听打听。”
“对对对!我现在就写封信备好先,说不准明日一早还会再来呢。”孙氏满脸欣喜,急忙坐下来提笔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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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位大臣跑去镇国大将军府拜访的时候,他们的家眷也都没闲着,只是苦于没有途径可以打探消息的真伪。
她们一起聚在兵部尚书府,都如她们的丈夫们一开始的想法一样,都猜测皇帝是为了废后再立贵妃为后,故意放出来的流言。
在她们这些官家夫人看来,调换两个孩子哪儿是这么容易的事?再说了,这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就正好是当今的皇后与贵妃调换了......
其中一位珠围翠绕的夫人,穿着时下兴起的襕纹样马面裙,忽地拍了下大腿,环视了一圈众人,提议道:“不如,咱们直接进宫去吧?”
“对啊,直接进宫去问问皇后娘娘,总比咱们在这儿瞎猜要强多了。”另一旁正执着扇的夫人点头附和道。
“这事儿啊,多半是假的,咱们进宫去,顺便安慰安慰皇后娘娘,还能让她记着咱们的好。”
“可......若贵妃娘娘真的才是大将军与长公主的女儿,咱们岂不是......”一位打扮朴素的年轻夫人蓦地插嘴道。
这年轻的夫人,是如今的内阁首辅冯大人的儿媳妇,只不过不是亲的。
这位冯首辅与妻子年近五十了,仍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