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夫走了出来,看了眼坐地的小僧东无,他沉声道:“小僧人既然来自于遥远的杏一国,那就是客,我南唐国虽小,可来自佛冷寺的得道僧人,我南唐怎能怠慢,小僧可否移步到其他禅院里讲讲你所谓的佛道?”
东无听周达夫的话说,先是恭敬行了个礼,东无不是个无礼之人。
“你就是南唐相国?久仰先生大名,小僧有礼了,并非我非要在这极乐菩萨像前,只是小僧想求菩萨指点迷津,全宣朝最有灵性的菩萨便是这尊了。”
周达夫笑笑,道:“你若真是来求佛的,难阿寺自然欢迎,可你是来问佛的?还是来毁佛的?”
“佛说了假话,小僧只是替佛祖摆脱污秽,让这些说假话的佛像不能继续而已,何错之有?”东无信誓旦旦的说着。
“你这是存心要灭了难阿,难阿于南唐地位非凡,我周达夫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既然怨恨佛,为何不先去杏一灭了佛冷寺?”周达夫斩钉截铁的说道。
“等我回了杏一,会上佛冷寺问过的,相国提醒的是。”
“你……你……”
周达夫竟然也有气的说不出话的时候。
“恕小僧直言,相国你不是修行者,又能奈我怎样?你这几位守卫,也不是小僧对手,不如我们等等看,看有没难阿高僧回来的,若是真没人能拦住小僧的,那就是佛的意思了。”
周达夫又笑道:“你知衍州城外走数万宣朝军队集结而来了么,他们是来灭我南唐的。”
“这与我何干?”东无不解。
“若不是你在难阿挑事,我衍州镇守城关,宣朝军队就是再有五年十年也打不进来,你一口一个小僧,知道出家人慈悲为怀的道理?你这么做是在助长宣朝人攻占南唐,到时衍州百姓流散,国破家亡,你就是罪魁祸首。”
东无不以为然,站起来原地走了两圈。
“佛既然能渡人,越是在这种时候,我倒是越想看看,它能有几分气力。”
“荒谬至极!”
周达夫气愤说道,与这小僧毫无道理可讲。
但东无还是很讲规矩的,说要等难阿其他高僧回来,就坐在一禅院内等着。
周达夫退了回去,他知道与小僧没有道理可讲,与几位难阿的僧人商量着下面的对策。
难阿僧人见周达夫来了,有了心骨,纷纷站在周达夫左右,可见这位南唐相国在难阿的分量。
“周相,我难阿在外高僧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回,又有相国坐镇难阿,我难阿一定安然无恙。”
周达夫默默点头,长叹了口气。
陆离感到非常诧异,周达夫若是镇守了难阿,衍州怎么办,到时候保了难阿寺,而丢南唐国,岂不是因小失大。
陆离不明周达夫这么做的意义是为了什么,南唐国和难阿寺间,难阿寺到底有什么样地位?
陆离四人就在一禅院门外守着,他们既没有离去,也没有进入院中,难阿寺的事本与他们无关,却还是想来看这份热闹,陆离虽说是以到南唐来寻铸剑方法为名,可多半也是来看热闹的。
反正来了,不如就把热闹看到底,记得当时与东无在离州在相遇,他万里来宣朝寻妻之心,历历在目,时间过了久许,他的做法倒让陆离想不明白了。
正是下午炎热时分,所有的人就在一禅院内静候在外的云游高僧回来。
难阿寺四周环竹,偶有竹风从外吹来,但难阿寺实在太大了,这点竹风根本吹不出多少凉意来。
在一禅院的人有上百人,他们却丝毫不觉头上的太阳的热度散发,一禅院内无人说话,双方以一对百。
陆离几人找了处地方先休息了下来,桑小蝶看的无趣,进了一处院内的经阁四处闲逛。
风雪灵和毕书剑知道今日的难阿寺之事必定会很快传遍宣朝大街小巷,所以都在仔细看着,这样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赶上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紧张的气氛不知持续了多久,忽而就有一股蒙蔽天上太阳的元气扑天而来,盖过了整个一禅院的上方。
难阿寺僧人言道:“是解意师叔到了!”
小僧东无不痛不痒,抬头看了眼天上密布的元气。
从皓日当空下飞落一位年纪稍大些的老僧,他名作解意,年纪看起来不如之前陆离见到解斗僧大,但从难阿僧人口中的一句解意师叔中,不难听出,他是难阿寺的高僧。
解意僧“阿弥陀佛”落地而说。
接着一侧单手微压,一禅院上方铺盖元气即刻压往东无所在的地方。
僧人念师的修行重在念力,他们不用兵刃,而是将元气注入在念力中发力,念师强弱就在一念之间。
东无面对解意僧的攻击,一指搓破,将天上元气一指而破。
难阿寺众人哗然,周达夫皱了皱眉头。
解意僧淡然说道:“少年好修行,这份实力难道是那位东海杏一国的灵子?”
“是我。”
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