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可好了。”严小五见状,以为他们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
严永业揉了揉额角,道:“好了,爹爹知道唐姑娘很好很好了,你先出去,爹爹和你娘还有话要说。”
小姑娘知道他是有意地支开自己,有点儿不乐意,可是却不好多说什么,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若是我没有认错的话,那位唐姑娘应该便是中书令唐松年唐大人的女儿。”待女儿离开后,严永业低声道。
蒋氏吓了一跳:“那岂不就是唐庶妃的堂妹?”
信王府里的唐庶妃出身唐府,其叔父便是深得皇帝器重的唐大人,这一点她初到信王府的时候,便从远房表妹孙氏口中听说了。
信王妃是个离不得药罐的病殃子,终日缠绵病榻,唐庶妃出身高,又颇得信王宠爱,俨然便是王府实际的女主人,据闻信王已经准备将她提为侧妃了。
万一信王妃哪天熬不过去没了,她说不定还能扶正为王妃。
“小五怎会识得这种勋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以她莽撞跳脱的性子,万一哪天把人给冲撞了,岂不是……”蒋氏忧心仲仲。
严永业皱着眉头,想到的却是朝中对册立信王为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可唐松年、邱仲、韦良等几位陛下的心腹重臣却始终没有表态,一直沉默以对,以致信王如今想方设法拉拢他们,头一个打的主意便是唐松年唐大人。
本来若是那唐姑娘真心与女儿相交,他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小五初来乍到,有个相熟的朋友是好事。
但如今……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成为殿下拉拢唐大人的棋子。
他的女儿,还是继续过些纯粹的日子为好。不过这些担忧也不必让夫人知道,免得她胡思乱想。
“此事日后你便注意些,也不必刻意阻止她们往来,只拘着小五不要让她往外头跑便是。她们相识的时间应该不长,见得少了,关系自然便生疏了,不是什么要紧事。”
蒋氏自是连连应下。
信王书房内,信王阴沉着脸重重一拍书案:“不识抬举的老匹夫!”
一旁的内侍吓得双腿一软,险些没摔倒在地,唯有哆哆嗦嗦地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缩作一团,免得被他的怒火扫着。
信王勉强压着心中怒火,唐松年与韦良等人倒也罢了,连邱仲那墙头草竟也敢无视自己,若不是父皇大度不予计较,还对他委以重任,就凭他当年给皇伯父出谋划刺算计父皇,就足够他死一万次了!
“殿下,王妃……”有侍女匆匆前来禀报。
“滚!待她什么时候死了再来告诉本王!”信王铁青着脸,厉声喝道。
那侍女脸色一白,再不敢多话,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信王怒气未平,又把侍候之人唤来好一通骂,暴怒的喝斥声传出很远,也让被信王侍妾孙氏牵着往园子里赏花的严小五惊讶地道:“表姨,不是说信王殿下性情宽厚,待人最是和善不过的么?怎么……唔唔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孙氏紧紧地捂住了嘴。
“这种话也是能混说的?俗话说,祸从口出,信王府不比别处,行事更要处处谨慎。”孙氏急急把她拉回了屋,这才低声责怪道。
严小五耷拉着脑袋:“知道了,日后再不敢了。”
孙氏叹了口气,疼爱地拉着她的手道:“或许我不应该把你们留下来的。”
会留下蒋氏母女在王府,并不是因为什么亲戚情份,毕竟她和蒋氏虽名义上有着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可二十年来并没有见过面,什么情份都淡了。
留下她们,全是因为对眼前这个心思澄澈如同一张白纸的小姑娘的喜欢。她的余生就如一潭死水,本就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
“表姨要赶我们走了么?”严小五委屈地问。
“表姨不是赶你们走,表姨是……罢了,日后除了表姨这里和你们住的小院,哪里也不要去,园子也不要去,明白了么?”孙氏叮嘱。
“好……”严小五乖巧地应下。
西院的唐筠柔听到信王妃的侍女被信王喝斥的消息,顿时幸灾乐祸不已。
都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里头了,居然还想着争夺殿下的注意?真是不自量力!
她得意地把写好的帖子递给侍女:“着人送到三叔府上。”
那侍女应声领命而去。
病床上的信王妃咳得脸色都青了,听闻新提上来的侍女居然跑过去请信王,又气又急,愈发咳得厉害。
“下人不懂事,奴婢自会教训,王妃何苦怄气呢!”贴身侍女秋萍一边为她顺着气,一边劝慰。
“把她赶出去,我身边不需要这种自作主张之人!”信王妃喘着气,艰难地挤出一句。
“这会儿把人赶出去,岂不是更让人笑话么?”
“被人笑话也总好过把那魔鬼引来,我好容易安生了几年,着实不想再以身侍……”信王妃脸色苍白,想到那几年地狱一般的日子,不禁打了个寒